大门被打开，顾妧九安然无恙的从书房出来，临走时神采奕奕地看了一眼秦亦风。
放心吧，事情交给她，绝对能做好的。
她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以她如今的身份和秦亦风有什么牵扯，是害了秦亦风。
时机还未成熟，还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与秦亦风有多么亲昵……
苏芽跟在顾妧九的身后心中惴惴不安，说走就走了，这么突然。
“小姐，真的能行么？”她思索良久，决定还是问出来：“小姐就连二皇子殿下的名讳都没告诉他，他能知道小姐送来这么多钱都是为了殿下么？”
不然遇到一个脑袋木讷的，那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我虽然今日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也明说了是哪一个小队。当武德史大人看到那里面有个皇子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意思了。”顾妧九看着身边的苏芽，道：“这是一种默契。”
原来如此……
苏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两人走在回程的长街上，此刻正是午时，人来人往，打量她们的黑甲人不在少数。
皇城司这种地方，很少能够见到这样漂亮的美人，就连已经成了家的在职人员，他们的夫人也不敢来皇城司寻人送饭。
一时之间占据了不少人的目光。
直到她们出了大门，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过神来。
“方才那两个姑娘是什么身份？”刚从大牢里出来的小吏问道。
“顾家的。”
难怪了。
小吏摇了摇头，心中不由得叹息。
自己就是一年连升数职，哪怕是坐到了皇城司武德史的这个位置，也未必能够配得上顾家的人啊。
“这样尊贵的身份，怎么来皇城司了？”他心里又忍不住发问。
“不知道。”旁边的人摇摇头，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再不去膳堂可没有肉吃了！”
……
谢长琴确实是聪明人，和顾妧九也有默契，很快他便拟定了奏章，确定清河王围困顾家只不过是和顾家之间的打闹，和对陛下的忠心无关。
以及马上国子监开考，届时京城必将鱼龙混杂，他便自作主张提拔了几个平常表现不错的小吏做巡城使。
一切都顺理成章。
对清河王的处理也好还是擢选新的巡城使也好，这些都是挑不出错的。
直到皇帝看到了新任巡城使的名单上赫然有秦亦风的名字，他才意识到此事不对劲。
紫宸殿内皇帝神色凝重不已，秦亦风这才入皇城司几天？这么快就要升官了？
“这升官的名单，可有什么讲究？”皇帝盯着底下跪着的谢长琴缓缓道。
“启禀陛下，经由微臣仔细考验，名册上这几人都是心细如发，极其机敏之人。”谢长琴半跪在地上，抬眼又笑眯眯地看着皇帝，说道：“姨父若是不信，我可以亲自将他们叫来由姨父考验。”
皇帝睨了他一眼指着秦亦风的名字道：“朕才将秦亦风给你们送去，你们马上就给他升官？是看在朕的面子，还是另有原因，说！”
他瞧着底下没个正形的谢长琴，又恼道：“敢糊弄朕就拖下去打板子！”
别看谢长琴在官员面前都是一副冷面阎罗的模样，在皇帝面前可是个顽劣不堪的小子。
谢长琴噌的一下从地上弹起来：“姨父！我都这么大了还打板子啊？”
皇帝被他逗乐，故作严肃道：“打！怎么不打？得剥了裤子打！不说个清楚，朕让阖宫宫女都围观你行刑！”
痛苦的记忆被皇帝勾起，小时候他与娘亲从封地入宫向皇帝贺寿，结果冲撞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那女娃坐在地上就哇哇大哭，为了安慰那小姑奶奶，娘亲二话不说脱了他的裤子将他放在膝头就是一顿毒打。
可怜他年纪虽小却有羞耻心，一边哭一边喊不要看不要看，此事传到皇帝耳中，愣是被他笑到现在。
“我说，我说！”
谢长琴将顾妧九带着银票来贿赂他的事说了个大概，她是如何风风火火地到皇城司，善解人意地说不让陛下为难，顾家与季家恩怨已清。
又是如何忽然之间让侍女奉上一沓银票，他是如何铁面无私的拒绝，最后却还是迫于她的淫威收下。
“她简直诡辩！我脑子一团浆糊的，就莫名其妙收下了。事情就是这么个大概，姨父你可不能罚我了！”谢长琴扭捏不已，咬牙切齿地从喉头挤出：“实在不行，我将一半的贿赂给姨姨父你送来。”
皇帝仔细思索一番，将手里的毛笔转得飞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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