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衣架的车轮，从地上碾过，发出哗哗的声响。
沈意寒和秦般若都睁圆了眼睛，打量着衣架上，一件件他们认识，却不熟悉的各种款式的公主裙。
店员拿来的不止有公主裙，还有各种精致漂亮的丝袜，女鞋，各类可爱的包包，和一箱一箱昂贵的珠宝首饰。
门店经理非常殷勤的走上前来，打量了秦般若和沈意寒后，他就问秦妄言：
“阎先生，您的女儿还没来吗？”
秦妄言吩咐店员准备这些，自然没用自己的真名，人皮面具遮挡了他凛冽森然的眼神。
然而，从他现在的咪咪眼里，透露出的寒光，依旧让人感到渗人可怕！
秦妄言的手，搭在了沈意寒的肩膀上，“她就是来试穿裙子的人！”
沈意寒和秦般若同时扭过头，都往秦妄言的手上看去。
沈意寒戴着口罩，他的嘴张大了几分，“我？”
秦般若乌溜溜的眼睛瞪圆了，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
天！这个阎神是怎么回事？！
秦妄言蹲下身来，他的嗓音低沉，“在我这里，你可以任性的做自己，沈意寒，你喜欢公主裙吗？”
沈意寒低呼着，“这些公主裙很漂亮，可我也说不上来，喜欢还是不喜欢。昨天在动漫展上是我第一次穿公主裙，我感觉还不错诶！”
秦妄言唇角轻扬，他的女儿，被当成男孩养大，只有在动漫展上，才第一次穿上裙子。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的公主裙，你可以不用把它们带回家，你想穿的时候，就来这里，让店员给你搭配裙子，还有专业的造型师给你做造型。”
男人的视线，落在沈意寒戴着口罩的脸上。
他眼睛的形状，和秦般若一模一样，瞳眸乌溜溜的，充盈着星辰般闪耀的光泽。
“你喜欢化妆，我让最好的化妆师，给你用不伤皮肤的产品化妆。”
口罩下方，沈意寒的嘴巴已经张成了“0”型，都可以塞下一颗大鸡蛋了。
沈意寒抬起手，往秦妄言的额头上摸去，“阎神，你没事吧？”
阎神的举动实在太奇怪了，他是不是在发烧，脑子都被烧坏了？
然而，沈意寒惊奇的发现，阎神皮肤的触感，和他熟悉的皮肤触感，有些不一样！
他的小手触碰阎神的额头，没有摸到丝毫温度。
“阎神，你是不是在发低烧呀？”
秦妄言知道，人皮面具在外观上，与真人的脸没有差别，可仔细摸起来，就会发现人皮面具并没有达到真人皮肤那样的弹性。
他将沈意寒的手拿了下来，“我只想把你喜欢的东西，都给你。”
秦妄言见沈意寒，没有要去挑选裙子的意思。
他就问，“这些公主裙，你都不喜欢吗？”
这一批公主裙，沈意寒看不上，他就让店员上下一批！
越城里，没有一件公主裙是沈意寒喜欢的，他就派人去京城，去巴黎，把所有沈意寒能穿的公主裙都空运过来！
沈意寒看着阎神，精心为他准备公主裙的模样。
他也不好直接拒绝了，既然阎神有这么奇怪的癖好，那他就满足阎神一下吧！
“阎神，你想看我穿公主裙是不是？”
秦妄言浅浅应着，“嗯。”
沈意寒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盛着清澈的笑意，“好，那我就穿给你看！”
秦般若站在原地，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一个敢送，一个怎么还敢穿了？！
沈意寒拉着秦妄言的手，让秦妄言给他挑一件公主裙。
“小朋友，这边是更衣室。”
店员殷勤的引导着沈意寒。
“我以为小朋友是男孩子呢，没想到是个女孩子！”
沈意寒就应着，“我本来就是个男孩呀！”
秦妄言站在更衣室门口对他说，“穿上裙子后，你就能做女孩了。”
沈意寒看向秦妄言，“好吧~”他的声调慵懒的像只小奶猫似的。
给他穿公主裙，才是阎神梦寐以求的事吧？
看在阎神是他，超级崇拜的游戏大神。
沈意寒在心头叹息一声，真是败给你了，那就让寒爷我来宠你吧！
沈意寒走进更衣室里，换上了秦妄言给他挑选的公主裙。
没一会，他掀开门帘，从里面走了出来。
“铛铛铛铛~”沈意寒自己给自己配乐，并在众人眼中撞了个圈圈。
他拎着裙摆，就向秦般若招呼着，“菠萝，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穿公主裙？夏天穿这个，可凉爽啦~”
说着，沈意寒要把裙底给掀开了，秦妄言立即伸出手去，把沈意寒的手按了下来。
“做女孩子要端庄优雅，不能掀裙子。”
秦般若已经把自己的眼睛给捂住了。
在动漫展上的角色扮演也就算了，沈意寒穿上寻常的裙子，在转圈圈的样子，实在让人没眼看了！
他看沈意寒乐在其中的样子，也不好去责怪阎神，为什么要给沈意寒穿女装。
被秦妄言请来的造型师和化妆师，围绕着沈意寒，这时，vip室外面传来了尖锐的哭闹声。
“我要用vip室，我才不要在外面换衣服！”
外头，一道童声响起，秦般若刚察觉到，这个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就听到“砰砰砰”的巨响声。
有人在踹门，一边踹，还一边喊道，“里面的人，给我出来！我要你们出来！”
店里有其他店员，在好声安抚，“秦小少爷，您不能这样。”
店员细声细气，洪亮的童声吼着他们，“里面的人，比得上我吗？谁的身份高贵，谁就有资格使用vip室！”
也有成年的女声在说，“你也知道我家少爷姓秦啊，vip室里的客人，能比得上我们京城秦家吗？”
vip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强行打开来了。
站在门口的，正是小宝！
小宝直接冲着里面的人喊道，“这个vip室，我要用！我要你们出来！”
小宝做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生活助理或者夏晚晴，带着他逛商场买衣服，他们一进店门，都有店员殷勤接待。
即便，店内私密的vip室被其他客人占据了，店员进去，报上“秦家”两个字，原本在vip室里的客人，就会识趣的离开。
可这次使用vip室的客人，门店经理虽然并不清楚对方是哪个豪门，但客人出手阔绰，直接包下了，他们店里的儿童女装。
即使最后什么都没买，也会给他们支付高昂的试衣费用，这么豪爽的客人，即便不清楚对方的来头，店员和经理都不好得罪。
小宝原本在外面，等着店员去vip室清人，发现店员不去清人，他就闹起来了。
小宝最先看到了秦般若，即使秦般若戴着口罩，他也认出对方来了。
“般若，你怎么在这？”
小宝的气势突然就弱下去了。
秦般若身体孱弱，不可能单独出来的，原来他是vip室里的客人，那是不是意味着，秦妄言也在？
小宝的视线往vip室内扫去，不仅没有见到秦家保镖的身影，连秦妄言都没见到。
“小宝？你这么大声的吵什么啊？”
沈意寒从梳妆台前跳了下来，他戴着黑长直的假发，踩着布灵布灵的，侧边有蝴蝶翅膀的亮粉色鞋子。
他迈着日天日地的豪放步伐，向小宝走去。
小宝直接看懵了。
见到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又喊了声，“般若？”
小宝反应过来了，他刚才已经见到一个秦般若了，那这个长得像秦般若的就是……
“你到底是沈意寒还是秦般若？”
小宝的视线，往沈意寒和秦般若脸上来回移动。
沈意寒拽酷的低哼道，“我是你爷爷！”
小宝分辨出，这两长得完全一样的双胞胎了，“你是沈意寒！”
这么嚣张的肯定是沈意寒！
小宝看沈意寒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沈意寒扯起唇角，笑道，“对，你爷爷就是沈意寒！”
小宝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沈意寒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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