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众人要去打猎,福康安对她道:“等我打野味回来,晚上让御厨做给你尝尝。”
饶是明珠没有理会他,她那些姐妹也早已红了眼,福康安前脚刚走,姐妹二人便悠悠而来,挖苦讽刺,
“贱人就是跟她母亲一样会勾搭男人!”
淡漠的情绪在听到母亲二字时骤然升腾,缓缓回首,明珠怒视二人,恨声道:“你们怎样说我,我无所谓,但不许提我母亲。”
札兰泰曾警告过她们,她们惧怕札兰泰也不敢太放肆,而今他已与公主定亲,想来也不会再维护明珠,是以二人才敢出言挤兑,
因着要陪九公主而未去打猎的札兰泰见不得她被人欺负,抬步想上前呵斥,却被九公主拉住了手腕。
札兰泰回头看去,迎上九公主了然的目光,不禁迟疑了脚步。
“宝珠,教教我们,你是怎么勾搭上福康安的?”
札兰泰明明就在身后,他却不像以往那般挺身为她解围,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有了九公主,她又算什么。
明珠也不搭理,转身一人走向旁处,眼不见为净。
“宝珠姐姐生气了,你还不去哄哄她?”看她走了,九公主才故意装大度。
“她不需要我哄。”如今她身边已有个福康安,大约也就不需要他了罢,札兰泰黯然转身,去往另一个方向。
也许今日本不该来此,为何要残忍的让她见证札兰泰与九公主的情投意合?要她明白今非昔比这四个字有多鲜血淋漓!
习惯了一个人的她最耐得住孤独,就连日落西山她也觉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傍晚时分,众人打猎归来,收获颇丰,下人纷纷上前接过自家主子的猎物,送往营帐中,让随行的御厨烹为佳肴。
福康安下了马便提着两只兔子急不可待地去寻明珠,“小家伙死了娘,我寻思着带回来给你养,只当消遣!”
明珠见状,心中一软,从他手中抱过兔子,“粗鲁!就不能温柔些,你被人揪耳朵试试!”
冤枉呐!福康安顿感委屈,“我对你还不够温柔?”
白了他一眼,明珠忍不住埋怨,“打什么不好,偏要打兔子,害得它们无家可归!”
“我才不稀罕打兔子,还不够塞牙缝,爷猎了一头鹿,还有一只狐狸!老兔子是他们打的,我瞧着还有两个小崽子,就想着带回来给你玩儿。”
原是冤枉他了,明珠也不再说话,轻抚着兔儿。
这样抱着也不是办法,福康安唤来了乌尔木。
“奴才在。”
“找个笼子把这两只兔子安置好,晚上给明珠姑娘带回府上。”
“是。”乌尔木从明珠手中接过兔子,退了下去。
福康安正要说话,却见两个女子从对面走来,笑意盈盈,“拜见富察公子,我们是宝珠的姐妹。宝娴,宝静。”
“你们方才不是问我怎么勾搭福康安的么?现今他就在此,你们尽管问他。”不堪入耳之言,问心无愧的她也能平静道来,说罢,明珠转身便走。
明珠信奉沉默,却并不代表软弱,在她看来,单纯的愤怒无用,反击必须有效,否则就不该多言。惟有确保能伤到对方,她才会开口。
姐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扰了他与明珠说话,当真扫兴!福康安必得好好教训她们,为明珠出气,遂板着脸斥道:“福康安三个字也是你们叫的?”
宝娴见他面带愠色,忙低首示弱,“大人明察,是宝珠冤枉我们,臣女怎敢直呼大人名讳?”
年纪小一些的宝静心有不甘,嘟囔道:“宝珠不也直呼你名字嘛!”
天壤之别,如何相提并论?“她是她,是爷心尖儿上的明珠,怎样任性爷都宠着,你算哪颗葱?”
“我妹妹不懂事,大人万莫与小女子计较。”
想了想,福康安道:“以后记得叫姐夫,我便可不计前嫌!”
“是。”宝娴不愿惹他,言听计从。
心系佳人的福康安不再与她们瞎耗,回身去找明珠。
待他走后,宝娴忍不住数落,“傻丫头,争强好胜也得分时候,何必吃眼前亏!”
宝静挑眉恨道:“你瞧瞧,那个贱人!以往闷不做声,如今攀上福康安,都敢骑到我们头上了!”
“男人嘛!不过图个新鲜罢了!”宝娴才不羡慕福康安对她的一丁点儿好,“札兰泰便是最好的例子,往时再怎么护着宝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娶九公主?所以福康安今日宠她,不代表就会娶她,妹妹莫要气馁,你还是有机会的!”
“姐姐瞎说,”宝静羞道:“我才没有那心思。”
找到明珠的福康安随她在河边散心,想起他们头一次碰面也是在河边,不禁轻笑出声,又怕明珠觉得他傻,忙敛了笑意,开口问她,
“你跟你那些姐妹好像不怎么融洽啊!”
姐妹?明珠认为她们不配,“我没有姐妹。”
“介不介意跟我说说……”
“不想说。”
“……”一句话噎得福康安沉默半晌无言以对,“我得跟你学学拒绝别人毫无愧色的心态。”
“好说。五十两包教包会。”
咦?福康安突然觉得自个儿被耍了,“敢情我还倒欠你银子?”
晚膳十分丰盛,野味配烈酒,品来别有风味。
札兰泰也曾与明珠举杯共饮,却是浅酌,并不曾见她如今日这般,一杯又一杯,一饮而尽。心里想去劝,又碍着九公主在此,加之福康安与她走得亲近,思来想去,他终是未出面阻止。
这海量看得福康安直叹她是女中豪杰,她也不说话,只管喝酒,后来福康安去拦,却得她一记瞪眼。
众千金借机一展风采,跳舞弹琴助兴,宝静心知明珠平时不爱在外人面前出风头,却故意起哄让她表演,意在让她难看。
明珠默不作声,福康安在旁询问,“你若不愿,我代你回绝她们!”
岂料明珠问他,可有配剑。
“有……”福康安压低了声问,“你看谁不顺眼?”
啰嗦,明珠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你!”
“别……”不敢与喝了酒的女子争执,福康安乖乖递上剑。
接过剑,明珠起身来到中间的场地,提剑起舞。
她会舞剑,也是母亲的功劳,母亲当年,便是因此与父亲相识,奈何门第之见,将他们拆散。
母亲教她舞剑时,常常流泪,许是想起了前尘旧事,当时越甜蜜,后来越辛酸。
现今她舞剑时,也想起了母亲,与她孤单的童年。
虽未定睛看他,席中札兰泰的影子却一直闪现,她怕是也要随她母亲一般,注定一生不得安稳。
不同于舞蹈的妩媚,剑舞柔中带刚,飒爽英姿,惊艳了福康安与在场众人。
待她舞罢,福康安第一个起身喝彩,宝娴、宝静也似是有些吃惊,一直见她沉默寡言,却不知她竟有这般才能。
“此女是哪个府上的?眼生得紧!”
“明山的女儿,好似叫宝珠罢!不常露面。”
“她便是阿颜觉罗·宝珠?”坐在一旁的十二阿哥听着众人的讨论,不禁冷笑。
收了剑,还给福康安,明珠无心再坐,离开人群,径直往树林方向走去。
听到身后悉索的脚步声,明珠停步道: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别跟来。”
不许跟便不跟?他福康安岂会这般听话,“笑话,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为何不能走?”
他既如此说,明珠便不再走,等他先走,福康安却也立着不动,负手而立看着她,她一走,他又跟了上去。
林中有小路,偶闻虫鸣,入夜的草地有些湿,才舞完剑的明珠有些累,寻了石堆坐下,福康安能感觉出她自舞剑后心有不悦,又不知如何安慰,
“你可是醉了?”
“没有"
问也白问,谁会承认自己醉了,想了想,福康安又道:“你若有烦心事,大可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
“能不能安静点别说话。”明珠本就心中窝火,只想独自静静,他却偏要跟来,又不能安生,
“你若喜欢热闹,还是找他们说罢!我听着更烦。”
“哎,”福康安忿忿起身,好心好意对上冷言冷语,谁受得了,“少跟我使脸色!我哪里对不住你了,竟讨没趣!真是狗咬吕洞宾!”想了想又觉不对,
“呸!我才不是狗!”
明珠捂着耳朵不愿听他抱怨,福康安见状,愤然离去,“你既喜欢安静,我也该如你的意。”
远处的乌尔木看自家少爷一脸怨气的归来,心想他肯定又被宝珠姑娘揶揄了,忙劝解道:“爷!甭生气,多少女子等着您,咱没必要迁就她啊!”
“少啰嗦!爷心绪不佳!”福康安不耐地挥了挥手,“把我袍子拿来!”
“是。”
从马车中取来衣袍,乌尔木欲为他披上,他却接过袍子放在手中又朝林中走去,
敢情不是主子冷啊!乌尔木见状不禁扶额,“我说爷!您就不能狠心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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