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做完记录才离开病房。
这科里都在讨论这陪护的帅哥，后来听说就是消化科的大佬，谁能不多关注一点。
许今砚刚从沈阿姨的病房里出来。
“怎么样？”周新撞到她了。
“情况不乐观，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了，人联系得怎么样了？”许今砚询问了一句。
周新摇头：“还是不接电话，但电话是通的，就是不接。”
“电话给我，我来试试。”许今砚问周新拿过了电话，一直都用座机打可能对方不当回事情，就没有接听。
许今砚拿了电话打了几个，同样没有人接。
两人都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
“除非是沈阿姨自己打，要不然对方估计是不会接的。”周新分析。
沈阿姨的性格要强，就是知道自己的病情恶化也不会告知家里人。
也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今砚转身有些难过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李科在喝牛奶，周新疑惑道：“李科，你也订牛奶了？”
“没有啊，放我桌上的，我以为是你们分给我的，我刚好口渴就喝了，不能喝吗？”李科拿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牛奶问。
“这不是许医生……”
“可以，估计是护士拿过来给李科的，昨晚李科大夜，今天又是白班，辛苦了。”许今砚拦截了周新的话语。
周新以为许今砚今天的牛奶已经喝了，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许今砚没想多。
他都和谢知涵复合了，怎么还矫情地来给她送牛奶，他还没脚踏两条船的本事。
“和许医生靠齐。”李科笑。
许今砚拧了拧眉心的位置：“周新，我让你开的单子开下去，4床和18床关注一下，下午的术前随访先准备起来，我下楼一趟。”
一早从酒店离开，打车到医院上班，连串的工作暂时麻痹了她的思维，但这不代表她不记得了。
她记得谢知涵从他的房间里自然地开门。
她记得他们昨晚共度一夜。
她记得自己在谢知涵面前像是个小丑，她被傅景霄耍的团团转。
“给她一杯榛果拿铁。”许今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导致她站在了咖啡厅的点单餐牌面前半天没有反应。
直到敲击玻璃的人出现。
魏云其抿唇：“再一杯美式。”
这才反应过来，许今砚已经拿出了手机。
“不用我一起付了，去那边坐会儿，我把咖啡拿过来。”魏云其拍拍她的手臂。
许今砚才走过去了。
魏云其端着咖啡放在了她的眼前。
云城正式步入了冬天，虽然是南方城市，但因为冬天这边没有暖气，就格外冷了，尤其是许今砚这种本来在北方念书，习惯暖气的人，到了云城好几年都不习惯。
冷的时候就多喝点热饮就会好一点。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魏云其是听宋怡说的，她一早来就心情不佳，现在跑去买咖啡了。
他了却手头的事情就赶下楼了。
许今砚抿了一口榛果拿铁，榛果的味道弥漫在嘴里，甜甜的，又苦苦的，很特别。
果然冬天是适合榛果味的。
“就是觉得在生死面前，人变得很胆小。”许今砚想到沈阿姨，治疗了这么久，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最终还是折磨不过病痛。
“咱们学医的，很多人都变得很冷漠，不是因为自己想要变成那样，是因为见得太多了，如果我们都在无法接受，让病人和家属如何去面对，今砚，你从进医院开始，一直都没有变的就是你心里那份柔软，还记得你来神外轮转的时候，病人已经没有了呼吸了，可是你还在不停地给他抢救，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轮转的医生会这么努力……”魏云其觉得仿佛一切都还在眼前。
她就像是明火一样点亮原本自己晦暗的世界。
“老魏，太难了……做一个不用思考就只有输出数据和评判的医生太难了，我做不好。”从业这么长时间来，她头一回低头。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是你教我的，自己忘了，我去看看排下年休，我朋友在云城这边开了一个度假的民宿还挺有趣的，要不，一起去散散心？”魏云其发出了邀约！
许今砚也想暂时逃离。
“也好，回头给我个时间，我去科里排一下班。”
魏云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容，他没想到她答应这么爽快。
“好，回头就发给你。”
“我回科里了。”许今砚站起来，握住了自己的咖啡杯。
魏云其指了指：“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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