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带着王爷,终于赶到祠堂。
王爷身子不好,马车不得不放慢速度,因此耽误了不少时辰。
刚到祠堂门口,老远看到白仲康,鬼鬼祟祟地溜进祠堂。
他又急又怒。
母妃兴许正等着白家人闹!
巴不得在族人面前揭露平妻一事,掀开王府最后一块遮羞布。
她再顺势提出和离,彻底与崔氏断绝关系!
白仲康这个时候上门,不正中母妃下怀?
白家人胆子太大了,仗着一个死人,就想对王府为所欲为?
不行!
他绝不能让白仲康得逞!!!
立刻派出一小队侍卫,以包抄之势,迅速向白仲康逼近!
可还是晚了一步!
祠堂里,崔珏正挨着罚,被板子打得鲜血淋漓,出的气比进的气多。
板子重重地击打在崔珏的身上。
第一板落下,他浑身的血脉瞬间凝固,疼痛犹如数以万计的蚁虫,无孔不入地钻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肺几乎被震成碎片,痛得惨叫连连。
还没等他缓过来,第二板又重重地落下。
他眼前一黑,几乎被夺走所有的生机。
他感到一阵蚀骨的恐惧,似乎每一寸肌肤都渗出汩汩的血色,身体变轻变薄变得滑腻。
血水隔着亵衣渗了出来,刺得伤口疼痛不已。
“母妃,救我,救我啊!”
他高声呼喊,呼喊声却比蝇虫飞舞的声音大不了多少。
几板子下去,神志便恍惚了起来。
朦胧间,他似乎看到宋谨央拿着文房四宝向他走来,脸上写满慈爱的笑。
“小七,明儿是你入学的大日子,母妃送你一套上好的用具!好好学,日后成为大乾的中流砥柱。”
“嗯!母妃放心,我一定成为最好的学子,最有用的臣子,最孝顺的儿子。”
宋谨央惊喜地拥住他,“我的小七是天下最好的孩子!”
母妃!我不是您最疼爱的儿子吗?
您为什么忍心让人杖责我呀?!!!
您让小七在同窗面前颜面尽失,今后还怎么做那个高高在上的七爷?
母妃!您真的如此狠心,不救小七于水火吗?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从什么时候开始,母妃再不会主动关心他,再不会对着他笑,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慈爱?
崔理!!!
自从崔理出现后,母妃对他一日不如一日,一日比一日冷漠。
崔理,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今日遭的罪,全拜你所赐!
你既然滚出了族学,为何还要回来?
你既然做了码头工,为何不做一生一世?
你既然烂到了泥里,为何还试图重新爬上岸?
没有人回答他,彻底陷入黑沉前,他听到白仲康凄厉的求救声。
白仲康因大声求救而提前暴露。
“王爷,您来得巧,快救救七爷,他不是您最疼爱的儿子吗?您快救救他呀!”
白仲康急得六神无主,不断催促崔承救救崔珏。
步辇上的崔承浑身发抖,嘴里发出“咻咻咻”的声音,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仲康惊得大张着嘴!
他没想到崔承病得这么严重。
他又惊又怒又急,来不及思索,下意识地冲上去,趴在崔珏身上,为他挡住雨点般的板子,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没挨几板子,白仲康就被王府侍卫架住,猛地向外拖去。
白仲康一怔,拼命挣扎起来。
“你们干么?放手!放手!我是你们王爷平妻的娘家人,你们不能赶我!还不快放手?!”
崔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命人加快速度,立刻将人带走。
白仲康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束缚,拔开腿就往里冲。
恰好此时,一队番役冲了出来。
“何人在祠堂喧哗?王妃有令,将喧哗之人带入偏厅!”
崔瑜大惊,传话的竟然是锦衣卫?
母妃什么时候能指使得动锦衣卫了?
他的心一沉,侍卫们追击的动作一顿,竟被白仲康跑远了。
他用尽吃nai的力气,跑得满脸通红,可刚刚挨过板子的身子,以及瘸了的腿还是大大阻碍了他奔跑的速度。
眼看就要被追上,几个番役围上来拦截,说话声音冷厉,不带半分情感。
“世子爷,王妃的命令您也敢违抗?”
眼看拦不住人,崔瑜的肠子都悔青了。
他狠狠地瞪了侍卫们几眼,若不是他们慢了一步,怎么可能让白仲康得逞?
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白仲康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他定不饶他!
白仲康一瘸一拐地进了偏厅。
看到这么多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深吸口气,强装镇定地一步步走近宋谨央。
宋谨央端庄地安坐上首,华贵雍容的气度,神情泰然自若,看得人眼热。
白仲康愤恨不已,这个位置明明是她妹妹白淑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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