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这边,牌局一直精神抖擞地战到天亮。
姜雪娘把身上带来的珠宝全输光了。
而被请来的诸位夫人,个个意犹未尽,清早又争着自掏腰包请吃早茶。
姜雪娘一面装得懊丧,一面又吵闹着改日再战。
如此一群女人包了茶楼临街的一排窗边雅座,边吃边看街景,边回味昨夜战绩,直到日上三竿。
门外,各府的奴婢丫鬟,轿夫护院,站了长长一大排。
可巧,对面街角的小门一开,楚宁珂低着头,戴着长纱帷帽,从里面走了出来。
姜雪娘看了一眼马夫人。
马夫人立刻站起来,“哎哟,对面那个不是长公主吗?”
她若不说,旁人是认不出来的。
她这么一说,就有人认出扶着楚宁珂的落苏。
“嗬,还真是长公主。”
于是,诸位夫人,立刻个个眼神耐人寻味。
她们每个人,都是被姜雪娘变着法子诓着,去过默园寻过刺激的。
只不过彼此之间,互相背对背,谁都不知道别人也去过。
这会儿,姜雪娘抓了一把瓜子,站起来,直接大步走出茶楼,去了对面,将刚要上轿的楚宁珂给拦下了。
“哟,公主媳妇,大清早的,这是出宫早了,还是回宫晚了?”
她一面好大声,一边歪站着,嗑瓜子。
楚宁珂的嗓音还没变过来:“我不认识你。”
“那就认识一下。”
姜雪娘也没客气,伸手将她头上的帷帽给摘了。
那速度,岂是落苏一个寻常宫女能拦得住的?
于是,楚宁珂的脸,便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顺便露出脖子上斑驳的红痕。
姜雪娘差异:“哎呀,还真是你?怎么声儿变了?”
他好大声。
“哎?脖子上被蚊子咬了?”
街上路过的妇人指指点点。
“这蚊子还真大。”
“哟,她还缺只耳朵呢。”
楚宁珂匆忙用头发遮住缺了耳朵的那一边,无地自容。
“有劳婆母挂心。本宫偶感风寒……,心情烦闷,出来散心。本不想给人瞧见……”她支支吾吾。
可姜雪娘大大咧咧,仿佛完全没有体会到她的尴尬:
“出来散心好啊,咱们娘俩好几天没见了,正好张夫人,王夫人,牛夫人、马夫人她们都在,全都想拜见我的公主儿媳妇呢,来!人多热闹,心情一好,就什么毛病都没了。”
他也不管楚宁珂愿不愿意,拉着她就走。
楚宁珂昨晚贪心,想着尽快聚集运势,打败秦惜,虽然是人生第一夜,却换了三个男人,现在一双腿都还不听使唤呢。
但她心里有鬼,居然失了平日里的倨傲,就这么被拉进了茶楼去。
众贵妇匆忙起身,纷纷拜见。
又围拢过来,变着花样赞叹公主花容月貌。
但谁都忍不住,用眼珠儿溜着她那被“蚊子”咬花了的脖子,缺了耳朵的半边脸,和藏在袖中缺了小指的手。
都这样了,还去默园玩得这么花,难道是真的不怕被人给摸出来身份?
人人心知肚明,人人都不点破。
楚宁珂见没人怀疑她昨晚都干了什么,这才稍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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