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被罚跪,夜里不得睡,白日上课便困倦,先生因此还打了她手心,她回家被母亲看到被打了手心,只以为她顽劣,不好好学习,便不准她去书院了。”
“后来我求了母亲上薛家解释,这才准她继续去学堂,就算这样,宝珠把错都怪在自己身上,她那么小,却那么懂事,这样的人,怎么会阴谋论旁人?小时候她不能为自己辩解也就罢了,如今长大了,已经成为人妇,还有受到这般诋毁,我便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一席话,说的薛氏夫妇愧疚的抬不起头来。
薛父颤抖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年轻时一直忙于政务,疏忽了自己的女儿,殊不知,她居然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想到,那十岁的小女娃,满脸泪痕的跪在冰冷的祠堂里一夜未睡,第二天那小小的膝盖红肿着还要一瘸一拐的上学,他那颗老父亲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剜过一样的疼。
薛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她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裙,好似已经把裙子抓出了几个洞出来。随着白怡宁的描述,当年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她还记得那个十岁的女孩儿倔强咬着下唇不说话的样子,她当时心思不在女儿上面,根本不知道让她跪了一夜,也不知道她膝盖那么痛还要去上学,更不知道是因为困倦被先生打了手板
想到这些,薛夫人理解了薛宝珠为何不愿意亲近她,因为她做错了太多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弥补的,就是这些,才让她们母女渐行渐远。
“你”老夫人头一次被白怡宁这般顶撞,当即指着她骂道:“好啊,这就是你白家的教养,指着婆家祖母说不是,反了!我看你是反了!”
老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又指向薛晔道:“晔儿,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帮着外人指责自己的婆祖母,还有没有规矩!”
薛晔向来护犊子的很,一把把白怡宁圈在怀中,维护道:“祖母,怡宁只是实话实说,哪里有一丝不敬你的意思,再者说了,宝珠也不是外人,她帮着自己妹妹说话有什么错?”
老夫人气结,“好啊,你们一个两个都反驳我,我倒是想问问你薛宝珠,你受的这些与我音儿有和关系,音儿也是无辜的,你觉得你受苦了,你找你爹娘去,我的音儿没做错任何事。”
薛宝珠冷哼一声道:“她无辜?她娘不无辜,她怎么会无辜。她是最终的受益者,她娘把坏事都做尽了,现在不也是靠着她要回府来吗?”
老夫人无话回怼,气的直翻白眼。
薛宝音扶着摇摇欲坠的老夫人,指责道:“薛宝珠,你一定要把祖母气犯病了才开心吗?祖母,你没事吧。”
老夫人本来还没事,被薛宝音这么一提醒,捂着头开始装晕。
“哎呦,我的头好晕”
一看老夫人犯病了,刚才还沉默着的薛老爷立刻站了起来,焦急道:“母亲,您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
老夫人扶着头,一边‘哎呦’一边道:“这个不孝的子孙,这是要气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薛父见母亲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转头对薛宝珠道:“还不快给你祖母道歉,你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这般疾言厉色,非要把她气出病来吗?”
薛宝珠不敢置信的看着薛父,她知道父亲孝顺,但是没想到他是这般愚孝,现在这样就如同当年一样,他明知道不对,但是还是懦弱的听从祖母的话把她这个亲生女儿送走,看来在他眼里,什么公平正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孝顺的贤名。
“我以为,父亲与他们不一样,如今看来我错了,父亲才是薛家的一家之主,当年没有父亲的应允,没有人能把嫡小姐送走,薛丞相,你是百官之首,居然黑白不分,对错不论,你枉为君臣,枉为人父!”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花厅之内,让本来还乱糟糟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薛父颤抖着手,指着薛宝珠,斥责道:“你如今长本事了,回家来耍威风,骂完祖母骂生父,你实在混账!”
薛宝珠捂着麻木的半边脸,眼神冰冷的看着薛老爷,语气好像二月的寒冬,“薛丞相现在想起来管教我了,早干嘛去了?”
说完,嘲讽一笑,牵动被打的那半边脸扯的生疼。
薛老爷见薛宝珠还不认错,气的又高高扬起手掌,萧让这个时候,站出来挡在了薛宝珠的前面,求情道:“岳丈,宝珠只是一时冲动,小婿带代她赔罪。”
薛老爷沉着一股气,愤然道:“她做错了事,还要旁人帮着赔罪?你让开,我教训逆女,你别拦着。”
薛晔也凑了上来,忙拉着薛老爷的手道:“爹,都是气话,您别跟她计较了,再者说了,宝珠说的也不是全错了”
薛老爷见自己儿子也还帮着她说话,甩开他的手,斥责道:“她不懂事,你当哥哥的也跟着糊涂,滚开,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她!”
说着,推开薛晔和萧让,又朝着薛宝珠过来,白怡宁等人都吓得慌乱不堪,恐怕薛宝珠被薛老爷教训,赶忙又过去拦着,场面一瞬间变得不可控起来。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薛夫人终于站了出来,她把薛宝珠拉了一把,把人藏在身后,然后转身对她道:“你说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教导过你,今日我就好好教导你一回,你现在就给我回襄院去,没有我的令不准出来。”
听到薛夫人这话,本来还在一旁看的解气的薛宝音脸色一顿,她是在维护薛宝珠吗?
让她回院子算是什么惩罚,再者说刚才的事儿算是怎么个解决法都没说,这人就要走,她
薛宝音赶忙向老夫人使个眼色,但是老夫人这会儿正在薛老爷身边装头晕,薛老爷看的紧,她也不好发挥,只能看着干着急。
这个时候,薛添下学回来了。
因为今日是薛宝珠回门的日子,母亲特意去书院传话,说让他上完一节课就赶紧回来,中午要在一起吃饭。
他一想到薛宝珠断他姻缘的事儿就火气大,根本不想回来陪她吃什么饭,便在学堂拖着不回去,谁知今日也是点儿背的很,上午上完课,书院临时通知下午放假,薛添重重的叹了一句,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的想上课过。
他一路上拖拖拉拉的到家已经是午时了,本以为错过了饭点儿他就可以不与他们同吃了,可是回来的时候,管家说众人正在花厅用餐,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往花厅走。
谁知道刚到地方就看到这一幕。
祖母晕倒在父亲怀中,长姐在一旁扶着,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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