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没有去把头发的眼色洗掉。我的发色天生就是银色，因为你不喜欢，我才去把它染成黑色的。”赵星源说的十分坦然且自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因为他记得，姐姐说过，她不排斥黄毛，尊重每个人的审美，甚至她在短视频上刷到各省份的摇子，还会给他点个赞。
但黄毛不能钻她被窝。
“姐姐，你吃饭了吗？”
鹿茁不记得自己有多久吃饭不规律了，也从未有人在意过这事，毕竟是连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又如何能指望别人好好爱护。
只应了声：“还没有。事情太多太忙了，有时候会忙的忘记吃饭。忙完了再吃。”
看着视频那头的少年，已经没了一头银发，少了仙气，多了几分凡尘烟火气。
她才知道投其所好的重量，原来男孩子也会为悦己者容。
没纠正自己审美，只劝了他两句：“其实不必为了别人三言两语改变自己的，不管男女，都应该坚持做自己。”
现在流行的很多审美都不健康，因为男人喜欢白幼瘦，就将自己饿成棒棒糖。等什么时候男人喜欢瘸腿，难不成还去截肢？
她盼着女人能站的足够高，掌握话语权，去折腾男人。而不是让千百年前的裹小脚，又卷土重来，只因为男人喜欢三寸金莲。
“是吗？可是我没觉得委屈，或者有其他不好的情绪。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是快乐的。我愿意为了姐姐高兴，这么做，这就够了。”赵星源一脸真诚，心思都在她身上，忍不住惦念道：
“姐姐还是要好好吃饭呀，现在年轻不当回事，等以后老了，什么病都找上来了。不能拿身体换钱，不然以后就要用钱换健康了。”
“倒是也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不为了钱财，为了实现个人价值。不过你说的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应该理解尊重。我这是职业病，总是忍不住爹味儿说教，一通输出自己观点。”鹿茁很想反驳，可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很多中产在社会上充当中流砥柱的位置，不敢生病不敢死不敢顶撞老板，都是为了给孩子打江山。她一个不婚不育主义者，拿身体换来的家业留给谁呢。
“不过你不是会巫蛊之术吗？到时候帮我做法求神，就能医治百病了。不过我还真有几分好奇，你长的这么好看，跟你会修仙有关吗？你是不是常常这样招惹人间绝色，吸干她们的貌美，给养自己，为自己换命。”
赵星源佩服她的想象力，很想承认，可还是老实巴交地说：“姐姐，被你说的，我好像能上天入地一般。就算吃人心，真能永葆青春，我也不会那么去干。比起触犯法律，我更怕违背道德。姐姐，我不是邪祟。若我有能力，也是希望寨中的居民，五谷丰登、安居乐业。”
怎能可能去干那损人利已的事呢。
不过姐姐倒是对自己美貌，有清晰的认知。她就是人间四月天，只是赵星源没有招惹过别的绝色。从前没有她，他孑然一身。今后有了她，再不会有别人。
“好吧。”鹿茁承认是自己狭隘了，以为人都趋利避害。
因把他往坏的方面想，而有几分不好意思。
“也是，染头发也好，不染头发也好，都是你的个人自由，他人无权干涉。我既没资格建议你染，也没身份要求你不染。”
鹿茁的优点很多，善于反思就是其中一个。
也许是酒局多了，跟那些秃头油腻男，学来的一身爹味儿，到处指点江山。这很不好。
任何人，都不该对别人的生活和选择指手画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有时候以为对别人好，但别人并不需要，还会给别人造成困扰。因为并不了解别人的人生。
“你们这些企业家，对自己要求都这么高吗？”赵星源为自己辩白了一番，又忍不住孔雀开屏，“不过姐姐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不会腾云驾雾，但我会真的号脉和针灸。中医，是族长必备课程，从小我就跟叔伯一起学习。”
鹿茁感受到了他的热情，比起真诚，更让她惊艳的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无意间提起：“赵星源，你真的很好看。在你身边看见的你，比视频里好看很多，视频里，又比照片里的好看很多。”
“啊？”赵星源仿佛陷入深深的迷茫，回想起自己朋友圈一天三更，刷屏式晒照片，就尬的头皮发麻。
“原来姐姐一直觉得那个不好看吗？因为你夸过我的容貌，我还以为，天天发自拍，你看到会喜欢呢。”
因为他们寨子里的小姑娘，有的也会在短视频里看八块腹肌，看网红小哥哥。
而且那些网红，大多活在高p、精修和美颜里，所以他错误的以为，他效仿之，就能投其所好。
“过于精美的艺术品，是不需要频繁往上面安戳、盖印张的。他放在那儿，本身就很好看，多余的修饰，反而是累赘。”鹿茁大方承认，若是赵星源在她身边，她是愿意天天看的。但在美颜相机里，她是看一眼就会划走的程度。
“是谁告诉你，把脸p得惨白，修成锥子很好看的？你是不是对好看有什么误解。你这种生来的高级脸，干嘛要去追千篇一律的潮流。”
赵星源石化在原地，仿佛经久的秘闻，终于有人告诉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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