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黑蛋牵着山羊站着仔细听了一会儿,虽然感到“武教师”说话有点儿霸道,但这两家与自己无亲无故、无仇无怨,虽然“大清先生”与自己关系不错,但要厘清两家地边儿的事儿,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这个角色,应该是由村里有头有脸或村公所的人来进行评判。他不想趟浑水,也知道吴可牛不是善茬儿,不想好脚踩臭狗屎,就想赶着羊撤身走开,不料想“武教师”吴可牛一句话惹恼了黑蛋。
“武教师”扯着“大清先生”的袍子气势汹汹地说道:“你个臭卖唱的还咋有脸跟我绞扯?!我一巴掌把你扇到黄河里!”
“大清先生”吓得抱着他的宝贝大弦直往后退,说书时出口成章的嘴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嘴唇哆嗦着、脑后的小辫子抖索着,像要即将摔倒的样子。
“你一巴掌能把张先生扇到黄河里?”黑蛋瞪着“武教师”呵呵冷笑两声,“俺咋不信你有这样的功夫……你扇一扇试试也让俺看看稀罕!”
“咦嗨!”“武教师”扭头瞄了一眼黑蛋松开“大清先生”,“你小子想来参合不是?”
“俺无心参合你们的事情,只是觉得你有点儿欺负人。张先生不偷不抢说书卖艺没啥丢人的!都是为了碗儿饭吃,他臭在哪里?”
“咦嗨!”“武教师”又张扬地怪叫一声,“你小子是想来找俺的茬儿不是?”
“俺吃饱撑的来找你的茬儿?”黑蛋咧了咧嘴瞪了瞪眼反问道,“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何必欺人太甚?张先生这软柿子好捏是吧?!”
“那我就捡硬柿子捏!”大冷的天“武教师”唰地脱下了上衣,“你小子像是个硬柿子吧?!我今天就要捏一捏你小子的硬柿子……不服教师挨死打!”
“算了吧!把衣服穿上吧!别冻着。”黑蛋叹了一口气儿,“论年纪按乡亲辈分儿俺该叫你一声叔,咱爷俩比画起来岂不让人耻笑?”黑蛋转脸向“大清先生”嘲笑着招呼道:“看你吓得样子……你说书满口刀枪剑戟、战马厮杀……咋一遇到实事儿就都不管用啦?!”
“不……不……不是不管用,是……是这事儿不在道儿上。”
黑蛋听到“大清先生”哆哆嗦嗦说话哈哈笑了起来,“为一点儿地边儿扯皮拉筋没啥意思!就是你这块地不要,凭你说书挣钱也饿不着你。走走走,跟俺去转上几圈儿消消气。”说罢黑蛋扯着“大清先生”就去赶山羊。
“咦嗨!硬柿子咋就说走就走了?”“武教师”肩上披着上衣不屑地看了一眼黑蛋,“你小子害怕了吧?!就你小子蹦蹦跳跳那几下子,还敢与俺武教师呛茬儿?!”
黑蛋这时真的火了,胸腔内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肆意奔腾,他扭转头,啪啪啪几下,粗鲁而坚决地扯开了上衣的扣子,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如同山岳般屹立不倒。他双眼紧盯着面前的“武教师”,那眼神中既有挑战的意味,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发出:“你比俺年纪大,俺先让你三招,动手吧!”
“武教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对黑蛋的挑衅不以为然。他并不怠慢,随手将上衣扔到一旁,晃了几下脖子,摇了几下肩膀,做出一副热身完毕、准备大干一场的姿态。突然,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欺近黑蛋,冷不防“呼”地一脚向黑蛋的裆部踢去,企图一击制敌。
然而,黑蛋岂是等闲之辈?他眼疾手快,身形一侧,双手如同铁钳般牢牢撩起“武教师”的脚后跟,腰部一用力,将“武教师”整个人撂起,然后猛地一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武教师”如同一只被翻过来的王八,仰面重重摔在地上,哼唧了一声,挣扎着滚爬起来。他斜愣了一下眼睛,眼中射出的不再是先前的轻蔑,而是恶毒凶狠的光,仿佛要将黑蛋生吞活剥一般。
“武教师”显然不甘心就此落败,他嘴角抽搐着,再次酝酿攻势。这一次,他使出了更加阴险毒辣的孬招——“恶狗咬蛋”。只见他迅速弓腰低头,右手如同毒蛇出洞般伸出,企图抓住黑蛋的生殖器。然而,黑蛋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图,眼神一凛,突然抬起右膝,向前猛上一步,膝盖如同重锤般正顶在“武教师”的脑门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武教师”头上立即肿起一个大包,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黑蛋心里暗自骂道:“这无赖的两下孬招是想要俺的命哇!”他深知,今日若不将此人制服,恐怕难以善了。而“武教师”眼见这阴毒的两招没有奏效,还被黑蛋在头上顶了一个大青包,心中更是恼怒不已。他气哼哼地冷笑一声,竟然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恶狠狠地向黑蛋两眼抛去。
这招儿着实出乎黑蛋的预料,他本已全神贯注地准备应对“武教师”的下一波攻势,却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黑蛋想转脸躲过,但为时已晚,双眼被泥土迷得什么也看不清了。他顿时感到一阵慌乱,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凭借着多年的实战经验和对敌人的了解,他大吼一声“孬招!”凭直觉迅即撩起高鞭旋风腿,凭借着听声辨位的能力,不偏不斜正打在“武教师”的后脖颈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武教师”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大清先生”见状,连忙从人群中跑出来,用袍袖为黑蛋擦弄眼里的泥土。经过一番努力,黑蛋的双眼终于逐渐恢复了清明。虽然眼睛无大碍,但眼里还是流出不少泪水,两眼逐渐红肿起来,显得颇为狼狈。
“这鸟人是没招了才耍孬招!”“大清先生”气愤地骂道。他望着倒在地上的“武教师”,眼中满是不屑与愤怒:“他这几下孬招咋像个武教师?这叫啥招数哇?!这简直就是街头的泼皮无赖打架使的下流手段!这吴可牛真是不在道儿上!简直有辱师门!”
周围的人群也纷纷议论起来,对“武教师”的卑鄙行为表示谴责。而黑蛋则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自己的胜利感到欣慰,又为“武教师”的堕落感到惋惜。他知道,这场争斗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背后的恩怨纠葛却远未结束。
这时黑蛋也顾不得眼睛酸疼,心里担心“武教师”吴可牛的死活。黑蛋心里清楚,跟姓吴的过招并非在擂台之上,若在擂台上有公证人双方签了生死状,打死打伤都不负什么责任。可这是在田间地头私邀打斗,如果把姓吴的打死了,人命关天可就出了大事啦!那就得吃人命官司。
黑蛋趋前低头用红肿的眼睛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武教师”,好像感到“武教师”没了气息,这下可把黑蛋吓坏了。黑蛋不由自主地口中说道:“哎呀!他好像是死了……”
“大清先生”瞅了瞅地上像僵尸一样的“武教师”,说道:“死了好死了好!这下不会再欺负俺啦!”他又向黑蛋说道:“你现在就跟俺跑得远远的流浪江湖说书去!你敲梆子俺说书,保证咱俩不挨饿。”
黑蛋无心理会“大清先生”说啥道啥,他轻轻踢了踢地上悄无声息的“武教师”,“武教师”突然像死鬼复活冷不防“呜哇”怪叫一声,双手死死抱着黑蛋的一只脚,黑蛋猛吃一惊,吓得“大清先生”抱着大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下蹿出老远。
原来是“武教师”在地上闭气装死耍无赖,想讹诈黑蛋和“大清先生”。他想,当黑蛋与张至卿看到他死了,就会立即逃往外地,他于是就让家人告官就说黑蛋他们两人打死了他。当官府派人来勘察,就说花了不少银子、吃了不少贵药好不容易又活了过来。这样最起码讹诈黑蛋和老张一大笔医药费。没想到黑蛋用脚来踢他、来验证他的死活,他就憋不住气了,装不了死了,只有现出他活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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