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德帝久居宫中,闻言略疑惑道:“醉春楼是何处?”
林大人则是面露古怪之色,答得吞吞吐吐:“回圣上,醉春楼乃是一处……青楼。”
闻言,宸德帝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几分。
他虽知顾廷墨一直毫无建树,只知玩物丧志,可听到这种话,还是难免动了怒气。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堂堂王爷,竟流连青楼之地,此举简直丢尽了皇家颜面!
林大人也跟着讥笑一声:“王爷说自个儿在醉春楼呆了整整一日,也难保不是王爷推卸责任的说辞,王爷方才也说了,凡事讲究证据,不知王爷可有证据?”
“林大人可派人前去醉春楼寻花魁春莺姑娘,”顾廷墨勾了勾唇角,一副还在回味当时情景的模样,“她那日始终与本王待在一处,自是可以为本王做证。”
“放肆!”宸德帝气得胡子都歪了,“金銮殿上,岂是一个青楼贱婢可以踏足的,你是要把朕气死来继承这个皇位吗?”
顾廷墨不慌不忙行了个礼:“儿臣岂敢这样想?儿臣还盼着父皇长命百岁,好庇护儿臣呢!
儿臣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此女子儿臣从未见过,更未曾派人将她掳来,她的死,儿臣更是一概不知,还请父皇明察。”
林大人见状,也跟着行了礼:“陛下,一个青楼女子的话,不可当真。说不得那女子是被承瑄王收买了,才会帮着承瑄王欺瞒圣上。”
顾廷墨玩味一笑:“怎么?林大人莫不是曾被青楼女子骗过?”
林大人面色一沉,仿佛受了莫大羞辱:“本官从未踏足过烟花柳巷,还望王爷慎言。况且圣上面前,当以案子为重,王爷莫要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顾廷墨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既然林大人要说案子,那本王倒想问问林大人,凭何林大人找来的人,说的便是实话;本王找来的证人,便是被收买了,欺瞒圣上?”
林大人立刻辩驳道:“王爷此言差矣,那李四乃是王爷府上的管事,可不是下官找来的。”
顾廷墨轻嗤一声:“若那李四是本王府上之人,那他此举便是背主,一个背主的奴才,怕是连青楼女子也比不上。如此说来,自然是春莺姑娘的话更可信些。”
林大人一时被堵得不知该如何反驳,正如承瑄王所言,无论此事真相如何,李四行的都是背主之事。
而背主,乃是主子们最忌讳的。
李四见状顿感不妙,咬咬牙,对着顾廷墨就是“砰砰”几个响头:“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若非不愿看到王爷一错再错,彻底寒了圣上的爱子之心,奴才是万万不敢做出背主之事的!”
“你这话说得当真是可笑,”顾廷墨又是一声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是不想看到本王一错再错,却为何不在一开始便拦着?”
李四还在尽力狡辩:“奴才只是个下人,哪里拦得住王爷?”
“你也知自己只是个下人,如今又怎么敢将事情告到圣上面前来?你就不怕败坏了自家主子的名声?不怕彻底寒了圣上的爱子之心吗?”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顾廷墨直接将李四先前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奴才……”李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顾廷墨转头看向宸德帝,躬身行礼道:“父皇,这狗奴才口口声声说是为儿臣考虑,实则早已包藏祸心,意图陷害儿臣,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宸德帝神色莫名地盯着顾廷墨,一时间看不出情绪。
就在此时,外头侍从来报:“禀圣上,御史台周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面见圣上。”
宸德帝收回视线:“宣。”
周大人是位约莫四五十岁的清瘦男子,进殿后目不斜视,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即正色禀道:“禀圣上,昨日臣家中次子在聚财当铺寻了个小物件把玩。臣无意中瞧见,发现那物件竟是出自皇室。”
说着,周大人从怀中掏出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恭敬呈上。
内侍正要接过盒子检查一番,顾廷墨却先一步将盒子拿过去打开了,随即惊呼一声:“这不是父皇赏赐给儿臣的那枚小印吗?怎会在此处?”
“这便是了,”周大人对此并不意外,继续陈述道,“臣发现此事后,当即亲自去了趟聚财当铺,才得知此物乃是承瑄王府一个叫李四的管事前去当卖的。”
李四原本已经瘫软在地,闻言登时一个激灵,蹭地一下又跪直了:“奴才冤枉!此事绝非奴才所为,奴才是冤枉的!”
顾廷墨又是当胸一脚狠狠踹在李四身上:“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连御赐之物都敢偷去当卖,简直狗胆包天!”
随即又满脸愧疚地对宸德帝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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