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被柳沐倾气得肝疼,偏偏又被对方拿捏着把柄,只得拿自己的身体说事儿:“最近我这身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又开始头疼起来。”
“您若能安安心心地休养,莫要将心思用在那些无关紧要的杂事上,身子定然能有所好转。”柳沐倾看似关心,实则讽刺道。
官差在一旁看了会儿好戏,想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清了清嗓子道:“武安侯夫人,既然这簪子是您的,那您可否解释一下,这簪子是如何到那歹人手上的?”
陈氏叹了口气:“那簪子我只戴过一次,之后再去寻,便寻不到了,想来是被府上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偷了去,变卖了,这才落入了歹人手中。”
林霄渝也在旁解释道:“正是,虽说这簪子是母亲的,但母亲绝不会做出伤害沐倾之事。”
随即,他又转头看向柳沐倾:“沐倾,此事与母亲无关,你快帮母亲解释清楚。”
柳沐倾:???
让她帮害自己的人解释,这渣男是把她当傻子了吗?
“世子说的是,究竟是何人能潜入母亲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簪子偷走,还没引起母亲的注意,这确实得好好查查,”柳沐倾十分认真地道,“若是此事不查清,岂不是要母亲背上雇凶杀害儿媳的罪名?”
官差也开口道:“如今这形势确实对武安侯夫人十分不利,若找不出是何人盗了簪子,怕是武安侯夫人只能随下官走一遭了。”
陈氏的脸色十分阴沉,却也知晓若找不出个说得过去的替罪羊,此事确实很难善了。
她正寻思着该挑哪个合适,却见赵妈妈突然跪了下来:“老奴有罪,还请官爷恕罪。”
此话一出,陈氏顿时满意地眯起了眼睛,看来这赵妈妈还算有些脑子,知道主动站出来帮主子担罪,也算没白费她之前的栽培之恩。
官差立刻肃声问道:“你是何人?又有何罪?”
赵妈妈连磕了好几个头,才满脸惭愧地道:“老奴明知夫人对少夫人怀恨在心,一直想除之而后快,也知晓她此番买凶杀人之举,却一直没敢阻止,老奴知情不报,实在愧对少夫人!”
此话一出,陈氏顿时变了脸色:“你这叼奴,岂敢在大理寺的官差面前胡说八道?是谁给你的胆子!”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诓骗官爷,”赵妈妈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夫人为买凶杀人,前几日刚从库房支了五百两银子,此事官爷一查便知!”
陈氏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她挪用库房银子之事乃是自己亲力亲为,根本没告知身边的下人,赵妈妈是如何知晓的?
再者,这贱奴又是何时被柳沐倾那个小贱人收买的?
自己平日里带她一向不薄,她竟然做出背主之事,实在该死!
陈氏心头发慌,面上却满是愤慨之色,她猛地一拍桌子:“赵妈妈,柳沐倾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做出背主之事?”
柳沐倾认真想了一下,若真要计较起来,此事还得从陈氏想让赵妈妈当替罪羊那次开始说起。
“夫人,事到如今,您怎么还执迷不悟?”赵妈妈万分沉痛地道,“少夫人待您一向孝敬有加,您却一次次想要取她性命,您这又是何苦?”
柳沐倾立刻抓住重点:“一次次?难道这不是母亲第一次对我下手吗?”
赵妈妈抹了把眼泪,又重重叹了一声:“少夫人可还记得刘妈妈?”
柳沐倾假装想了一会儿:“可是我刚入侯府时,便伺候母亲在身边的刘妈妈?”
“正是,”赵妈妈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道,“当初刘妈妈出府去道观买的那毒药,便是得了夫人吩咐,想要用在您身上的。”
“你住口!”陈氏彻底慌了心神,嘶声喊道,“你若再敢胡说八道,休怪我无情!”
赵妈妈却根本没管她说了什么,只对着官差道:“刘妈妈虽被判了流放,但至少还活着,若官爷想查清此事,只需将她召回即可!”
话以至此,官差其实已经知晓了大概,只是此事还未彻底查清,而陈氏又贵为武安侯夫人,自然不可轻易下定论。
官差心中已经有了盘算,拱手道:“夫人,下官须得将此人带回大理寺,调查清楚后再做处置。”
陈氏缩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面上也十分紧绷:“她是武安侯府的家奴,纵然犯了错,也该由武安侯府处置,大理寺无权干涉。”
官差不卑不亢地道:“按常理来说确实如此,但此事牵扯两桩命案,非同小可,怕是不能由夫人擅作主张。”
陈氏还想说什么,却听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凌厉的声音:“既然是大理寺要拿人,便将人带走吧。”
众人转头看去,便见武安侯林舟冷着脸走了进来。
陈氏立刻浑身一抖,若这府里还有她忌惮之人,那便只有侯爷,以及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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