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安知晓定是柳沐倾先一步报的官,立刻迎了过去,将方才发生之事尽数同官差说了一遍。
领头的官差应了一声:“一个栽赃陷害,一个殴打他人,将他们两个都带走。”
温良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官差:“殴打他人?官爷您可是误会了,我打的是自个儿的媳妇儿,又不是旁人,怎么能算是殴打他人?”
柳沐倾:???
难不成女子一旦嫁了人,便活该被夫君打骂,便不能算是人了?
“她一是你的妻子,与你荣辱与共;二是一个孕妇,怀的还是你的骨肉,你竟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等畜生不如的话来,当真是狼心狗肺!”
柳沐倾虽不喜柳清嫣,却也不会因此便觉得温良殴打她是对的。
只能说柳清嫣虽恶心,但温良显然比她更为叫人生厌。
温良原本还气势汹汹,可一听到柳沐倾的指责,立刻神色一变,急急解释道:“沐倾,你莫要误会,是这女子品性恶毒,我才会打她。若是换做你,我只会细心呵护,绝不会……”
这话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沈亦安厉声打断他道:“住口!你莫要在此胡说八道!世子夫人的闺名岂是你能叫的?”
温良没搭理沈亦安,虽他双手被官差禁锢着,但仍旧挣扎着想要往柳沐倾身前凑:“沐倾,你听我说,我知晓那豆油的方子是你给的,可你为什么不选择跟我合作?
我也能制出豆油,我做得一定比他做得好。你只有跟我合作,才能将生意越做越大,沐倾……唔!”
沈亦安忍无可忍,直接命人将温良的嘴堵上了。
官差也很识趣,立刻将人强行拖走了。
可他说的话却被柳沐倾记在下了心里。
柳沐倾转过头看向沈亦安,沈亦安也正瞧着她,四目相对之处,二人皆是眉头微蹙。
温良竟然知晓豆油的方子是她给的。
那方子她只给过沈亦安一人,以沈亦安的为人,他定然不会将方子私自泄露。
且方才温良的话也可以证实这一点,温良只知方子是柳沐倾给的,却不知方子的内容。
沈亦安的心中除了疑虑外,更多的却是担忧,她不会真的要与旁人合作吧?
难道是他做的不够好,这才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不行,他一定要努力做得更好。
他绝不允许温良那种人接近柳沐倾,绝不!
柳清嫣与温良被京兆府带回后,因着她怀有身孕,京兆府的人只罚了她些银子,又口头教训了一番,便让她回家去了。
至于温良,他当众殴打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这等行径实乃禽兽不如,京兆府尹直接命人将他关了起来,等候发落。
回到家中,柳清嫣宛如行尸走肉一般,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前,看着身上被温良打的伤口,也丝毫不觉得疼痛。
如今她已无处可去,更无人可依,偏就在这个时候,她有了身孕。
柳清嫣抹去眼角滑落的泪水,又伸手抚摸着小腹。
如此失神了好一会儿,她的眸子才逐渐从无神、绝望,转为坚定。
为了这个孩子,她必须好好活下去。
可,她又该如何活下去?
温良如今满脑子都是柳沐倾那个贱人,这温家她是决计呆不下去了,可离开温家,她又能去何处?
柳清嫣开始仔细回想前世发生的种种。
可惜前世里,她始终被困侯府,被陈氏蹉跎,被世子嫌弃,对于其他的事知之甚少,一时间竟是毫无头绪。
柳清嫣只恨当初的自己如井底之蛙,若是她能跳出侯府那个圈子,多瞧一瞧、看一看,眼下又何至于如此被动?
前世里,除了些人人都知晓的家国大事,她竟是一桩有用之事都想不出。
等等……
家国大事?
柳清嫣蓦地眸光一转,前世里,皇帝因病驾崩后,登基上位的是晋幽王顾景书。
陛下驾崩,新君登基,乃是人人皆知的大事,她绝不会记错!
且皇帝驾崩之时,曾有流言从宫中传出,晋幽王之所以能顺利登基,实则是他弑父篡位,至于其他几位王爷,也都没落个好下场。
昌平王被派去驻守边疆,在一次战役中身亡。
顾廷墨平日只知吃喝享乐,最后下场如何她并不知晓,但显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柳清嫣暗自盘算着,若是自己能攀扯上晋幽王,说不准日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惜她一个弃妇的身份,又如何能入得了晋幽王的眼?
柳清嫣目光如炬,伸手拿起桌上的杯盏,抿了一口水后,起身去收拾行李。
她要离开温家,离开温良!
既然要投靠晋幽王,那她必得有个投名状。
眼下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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