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恒皱皱眉头，看着陈远：“小陈，我去江州时间不长，记不住人，那国税局局长叫什么来？”
显然，徐杰恒在装逼。
陈远这时明白了，徐杰恒应该早就知道大背头在税务总局那边的关系，他今天约大背头喝咖啡，是想利用他们的关系来惩罚魏厚成，为方真真和他还有自己出气。
如此，徐杰恒今天来黄原，要办的事还真不少。
“魏厚成。”陈远道。
“好，我记、记下了。”大背后点点头，又看着徐杰恒，“恒、恒子哥，你是想、想让他进去，还、还是想让他滚蛋？”
徐杰恒看着陈远：“小陈，你说呢？”
陈远听大背头口气很大，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能量，但看徐杰恒的表情，似乎大背头不是吹牛逼，似乎他真能办到。
现在徐杰恒这样问自己，不知是真的让自己拿主意还是在考验自己什么。
想到一个堂堂国税局局长的命运突然就攥在自己手里，陈远不由有些忐忑。
不知为何，虽然大背头和徐杰恒关系很好，虽然大背头是在帮忙，但陈远不大喜欢他，觉得他身上有一股歪邪之气。
但徐杰恒既然如此问自己，加上自己也确实很讨厌魏厚成，就必须要有个态度了。
“徐部长，眼不见为静，让他离开江州算了。”陈远谨慎道。
徐杰恒眼皮微微一跳，随即点头：“好，听你的，让他滚蛋。”
“没、没问题，这事包、包在我身上。”大背后哈哈笑起来，“陈兄弟做事很、很仁慈啊，要是换、换了我，非把他办、办进去不可。”
陈远呵呵笑了下，没说话。
又聊了一会，大背头起身走了。
徐杰恒目不转睛看着陈远，看得陈远很不自在。
半天徐杰恒道：“小陈，我送你一句话。”
“你说。”陈远看着徐杰恒。
徐杰恒缓缓道：“一个男人要想做大事，必须要学会狠，对自己要狠，对敌人更要狠。”
陈远心里一颤，此刻徐杰恒说出这话，让他有些心惊。
显然，徐杰恒是针对刚才魏厚成那事来的。
徐杰恒又道：“在官场，善良和仁慈有时候是优点，但更多的时候，却是致命的死穴。有时候，你对对手的宽容，就等于自残。”
陈远默默想着徐杰恒这话，虽然觉得他说的很残忍残酷，但似乎又不无道理。
确实，自己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太善良，心太软。
或许，男人只有狠起来才显得有魄力。
但男人的魄力非要用狠才能体现出来吗？
陈远一时想不明白，思维陷入了混沌和迷惘。
然后徐杰恒站起来：“走，回江州。”
方真真和李长青留在黄原继续谈业务，徐杰恒和陈远直接回江州。
回去的高速上，又遇到了唐俊文的车，还是在前面。
小郑保持速度不紧不慢跟着，徐杰恒问陈远：“小陈，你说他们来黄原干嘛的？”
“来给大人物送礼的。”陈远回答。
“送礼的目的是什么呢？”徐杰恒继续问。
“这个……”陈远挠挠头皮，“不知道，你说呢？”
“我说……”徐杰恒沉吟着，陷入了沉思。
看着徐杰恒沉思的表情，陈远觉得他似乎也没琢磨透。
此时，唐俊文和楚冬正坐在车后座交谈。
“唐部长，你觉得，我们今天此行的效果会如何？”楚冬问道。
“效果……”唐俊文眉头微微锁着，“从老爷子今天的态度看，不大明朗，不过，我觉得多少会有些效果。不指望他出太大力，只要他能给景浩然一个轻微含蓄的暗示就可以了，毕竟他是景浩然的老领导，毕竟景浩然的进步和他曾经的关照分不开。”
“你觉得老爷子会吗？”楚冬看着唐俊文。
唐俊文缓缓道：“看在我亲自登门拜访的份上，看在那厚礼的份上，他没有理由一点忙都不帮。当然，我们现在是双管齐下，没有把宝都押在他身上，那边还有赵晓兰呢。”
“看那老爷子今天含含糊糊的样子，我现在担心……”楚冬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你担心两边都竹篮打水？”唐俊文看着楚冬，楚冬忧心忡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