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哲眼皮跳，陈远不由跟着心跳，不知自己这话说的合不合适。
片刻安哲道：“小陈，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认为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想捣鼓孔杰？”
“这个我不好乱说，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
安哲点点头，一时不语。
陈远忍不住问道：“安书记，郑书记下午给你打电话，汇报的是不是这事？”
安哲点点头：“对，事关孔杰，世东书记请示我要不要对孔杰进行调查。”
陈远好奇道：“他们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这线索……”
安哲翻翻眼皮。
陈远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忙闭嘴。
陈远突然后悔，以自己的身份，安哲今晚和自己说的够多了，自己实在不该多问的。
陈远此时明白，不管郑世东那边掌握了什么线索，但只要安哲不同意，纪委是不会对孔杰进行调查的。
换句话说，搞不搞孔杰，主动权掌握在安哲手里。
那么，对自己亲自提拔起来的孔杰，安哲相不相信他真的会有问题？
有没有想到由此给自己带来的极大被动？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陈远一时无法猜测，怔怔看着安哲发呆。
半天，安哲摸出手机拨号，片刻道：“世东书记，我同意你的意见，一切按程序办理。”
说完安哲挂了电话，靠在沙发背上，仰脸看着天花板，重重呼了一口气。
似乎，这决定不管早晚，都是安哲必须要做的；
似乎，做完这决定，安哲卸下了心头一块包袱；
又似乎，安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赌一把。
至于安哲深思熟虑的是什么，陈远此时不得而知。
一会安哲看着陈远：“此事严格保密。”
陈远当然深知此事泄密的严重后果，忙点头。
然后安哲道：“你回去休息吧。”
陈远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带上门走了。
回到宿舍，陈远躺在沙发上抽烟，此时心情很不平静，琢磨了一会，摸起手机打给苏妍。
“睡了？”陈远道。
“刚躺下，正要睡，有事？”苏妍道。
“没什么事，问候一下你。”
苏妍轻笑一声：“难得啊，这几天都干嘛了？”
“没干嘛，你呢？”
“我也没干嘛，今天在局里值班了。”
“哦，孔局长没值班？”
“他放假第一天值班的，然后就回了松北家里，应该明天一早回来。”
“你今天在局里值班，没发生什么事？”
“没有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关心你工作呢。”
“我怎么觉得你这关心似乎有点奇怪呢？”
“怎么？整天对你不管不问就正常了？”陈远反问。
“这倒不是，也许是我过于敏感了吧。”苏妍笑了下。
“这几天局里也没啥事吧？”陈远又问道。
“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
“那好，睡吧，晚安。”陈远说完挂了电话。
苏妍收起手机，眨眨眼，这家伙怎么神神道道的？
苏妍一时没想明白，接着就睡了。
陈远这一晚很久才睡着，寻思了很多事。
第二天一早，陈远起床后先去方真真集团还车，然后打车到市委大院。
假期结束，今天正式开始上班。
陈远直接去了安哲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车送回去了？”安哲抬抬眼皮。
陈远点点头：“送回去了。”
“还车的时候加满油了？”
“加满了。”
“没说几句感谢的话？”
“老熟人，说感谢就见外了。”陈远笑起来。
“这倒也是，不过你和方真真是老同学，我却不是，所以，你还是应该代我感谢一下她的。”
“那我现在给方真真打电话，代你表示感谢？”陈远一咧嘴。
“当时不感谢，现在补不是晚了？”安哲哼了一声，“回头把这次出去花销的单据给我，算我的。”
陈远笑笑，安哲还真当那么一回事了。
陈远接着给安哲沏了一杯茶，然后开始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
正整理着，郑世东匆匆推门进来。
看到郑世东肃重的表情，陈远的心猛跳了几下。
安哲抬起眼皮，放下报纸，平静地看着郑世东：“世东同志，坐。”
郑世东坐在安哲旁边，摸起茶几上的烟，点着一支，使劲吸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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