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在抢救室门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着,而跟着陈远一起过来的邵冰雨,刚刚在巨大的冲击之下被吓得六神无主,这时候才慢慢缓过来,看着陈远,邵冰雨说话还带着颤音,“陈远,欣然吉人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邵冰雨这话既是在安慰陈远,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此时缓过神来,邵冰雨内心深处充满了自责,陈远和王欣然都对徐杰恒带着警惕和怀疑,结果她还反过来觉得两人疑神疑鬼,今天徐杰恒让王欣然过来汇报工作,王欣然直至来到宾馆时都还有些疑虑,结果是她宽慰王欣然不要多想,让王欣然别瞎猜疑,要是她那时候相信王欣然的直觉,让王欣然提高警惕,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了。
见陈远没有回应她的话,邵冰雨以为陈远是在怪她,喃喃道,“陈远,都怪我,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欣然。”
听到邵冰雨这话,来回走动的陈远停住脚步,道,“冰雨,你不要瞎想了,这跟你没关系,是徐杰恒那无耻之徒丧尽天良,他自己求死,却非要拉上欣然。”
邵冰雨还待说什么,陈远挥手打断道,“行了,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应该为欣然祈祷。”
陈远现在满脑子都担心着王欣然,根本没心思去留意邵冰雨的情绪,更没心情去安慰对方。
邵冰雨沉默着没说话,满脸担忧地看向手术室。
这时,手术室的门推开,一名护士急匆匆跑了出来,陈远连忙拉住对方问道,“伤者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要输血。”那名护士说道。
陈远一听,马上就想到自己的血型和王欣然是一样的,对方以前还给自己输过血,连忙对那护士道,“我跟伤者的血型是一样的,赶紧抽我的血给她输血。”
那名护士好笑地看着陈远,“抽出来的血也得检验过后才能用,哪里是你说输血就能直接输血的,别耽误我时间,我正要去血库拿血袋呢。”
陈远听了赶紧放开对方,想了想又不放心,赶紧联系了医院的领导,让对方安排人给自己抽血,他不知道医院的血够不够用,但他先把血抽出来,回头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陈远抽完血,便继续在抢救室门外焦急等待着。
松北宾馆,针对徐杰恒一事的后续处理,此时才刚刚开始。
徐杰恒自杀,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却并不会因为徐杰恒死了就一了百了,后续的处理无疑是令人头疼的事。
高速公路上,陈正刚接到张胜毅打来的电话时,久久无言,亏他马不停蹄地从黄原赶往松北,结果现在人还在半路上,徐杰恒就已经自我了断了。
拿着手机,陈正刚神色复杂,这个消息给他带来了不小震撼,他之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徐杰恒竟然会走这一步。
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任何人面对死亡都会感到恐惧,只要能活着,没人愿意轻易舍弃生命,但徐杰恒竟然有勇气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生命,说实话,陈正刚此刻突然有点佩服徐杰恒,至少从个人情感而言,他觉得徐杰恒也算是一条汉子。
微微叹了口气,陈正刚对张胜毅道,“吴惠文同志的做法是对的,在统一好口径前,这件事不能外传,发生这么大的事,肯定得跟上面汇报,唉,郑書记要是知道这事,怕是得气得拍桌子了,督导组才刚点名了关州市的事情,咱们省里也因此被上面公开通报批评,如今又发生徐杰恒这档子事,这下子咱们江东可真的是出了大名了。”
张胜毅苦笑道,“陈書记,谁能想到徐杰恒会求死啊,这要是没发生前,恐怕谁都猜不到这个结果。”
陈正刚无奈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你们调查组现在就先配合市里善后吧,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张胜毅点头道,“陈書记,那我就在宾馆这边等您过来。”
张胜毅觉得陈正刚其实现在赶来也没啥意义了,徐杰恒都死了,陈正刚再过来有啥用?不过陈正刚已经在来的路上,自然也不可能再半路折回去。
陈正刚挂了张胜毅电话,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他也只能如实跟郑国鸿汇报了。
陈正刚给郑国鸿打电话过去,电话刚接通,郑国鸿询问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正刚同志,徐杰恒事情如何了?是不是情况又有什么变化?”
郑国鸿的感知是敏锐的,倒不是说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他大概清楚陈正刚这个时间段肯定是赶不到松北的,对方估计还在路上,因此,陈正刚这个时候又打电话给他,多半是又出了啥情况,这是郑国鸿做出判断的依据。
陈正刚听到郑国鸿的话,道,“郑書记,被您说中了,确实是有了新情况,而且是不大好的消息。”
郑国鸿目光一沉,“怎么了?”
陈正刚道,“徐杰恒开枪自尽了。”
“什么?”郑国鸿的声音微微一变,他还以为是徐杰恒胆大包天,借挟持王欣然之机要跟组织讨价还价呢,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徐杰恒自杀的消息。
“那王欣然同志呢?”郑国鸿着急地追问。
“我刚听张胜毅汇报,王欣然同志被徐杰恒打了一枪,目前被陈远送到松北县医院抢救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陈正刚答道。
郑国鸿闻言,怔怔地不知道说啥,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徐杰恒这混账东西愧对组织愧对群众,结果却采用这种极端方式来逃避法律的制裁,这混账死了也就死了,现在却是留下这么一副烂摊子让他们收拾,一想到回头跟上面汇报这事时,肯定又要被上面一番批评,郑国鸿心里端的是无语得紧,虽说板子打不到他身上,但郑国鸿却面上无光。
不管郑国鸿此刻有多么恼火,徐杰恒终究是死了,郑国鸿也没办法跟徐杰恒较真,毕竟死者为大。
叹息了一声,郑国鸿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处可发,闷声道,“正刚同志,等你到了松北再说吧,先拿出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
陈正刚道,“郑書记,我明白。”
顿了顿,陈正刚又道,“松北那边,吴惠文同志已经让封锁消息了,回头确定好对外宣发的口径再发公告。”
郑国鸿点头认可道,“这么做是对的,不过具体如何统一口径,这事等你们先拿出详细的事件报告再说,没跟上面汇报之前,我们是不好自己擅自做主的。”
陈正刚轻点着头,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给上面汇报了再说。
两人简短聊了几句便结束通话,陈正刚此时唏嘘不已,来之前,他的任务是要控制事态恶化,让徐杰恒不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结果现在却变成了处理徐杰恒的后事,真是世事无常啊。
约莫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陈正刚赶到了松北,便直奔松北宾馆而去。
此时在松北县医院,陈远仍在抢救室门外来回走动着,从市里请来的外科手术专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陈远刚刚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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