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楚冬对黄杰抱着废物利用的心思,此刻在陈远办公室的黄杰,挂掉楚冬电话后就看向陈远,道,“你看到了吧,他对你是要除之而后快啊。”
陈远深深看了黄杰一眼,“我看你也不安好心。”
陈远很清楚黄杰当着自己的面接楚冬的电话,并且还开了免提,绝对不是出于善意,这家伙指不定还想继续作妖。
听到陈远的话,黄杰无奈道,“陈远,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搞什么幺蛾子?”
陈远淡淡道,“这就要问你自个了。”
黄杰沉默起来,他心里边自然不可能安什么好心,但现在这个情况,他想要挑弄什么是非其实很难,因为陈远已经怀有很深的戒心,更别说他现在正被陈远捏着短处。
停顿片刻,黄杰对陈远道,“我现在对你没有恶意,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陈远盯着黄杰,“是吗?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打算如何给他答复。”
黄杰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自然是不可能按他说的去做,刚刚只是拖延应付他罢了。”
陈远无声一笑,然后看着黄杰问道,“你就不怕这样没法给他交代?”
黄杰自嘲道,“我牺牲自己给他一个交代?我又不是傻子,他对我只有利用的心思罢了,根本没想过我的死活。”
陈远忍不住讽刺了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难道不是同一类人?”
黄杰嘴角一抽,陈远这话端的是诛心之言。
让自己冷静了一下,黄杰对陈远道,“陈远,咱们现在没必要再做这种口舌之争,成王败寇,这次是我栽了,我认。”
陈远看着黄杰,然后缓缓道,“然后呢?”
听了陈远这话,黄杰抬头看了陈远一眼,迎面遇上陈远犀利的目光,不由低下头,再次沉默。
黄杰不说话,陈远也不说话,他用低沉的目光盯着黄杰,此时主动权在他手里,他是有足够的底气的。
此时看着眼前的黄杰,想到自己和黄杰以前的交往,特别是在江州时期的一些交集,陈远突然涌出一股恻隐之心,觉得黄杰有些狼狈甚至有些可怜,有一种想放他一马的想法,但随即,陈远又硬下心来,觉得自己不能如此仁慈,在斗争残酷的体制内,妇人之心是万万要不得的,你妇人之心放过对手,但对手却不会放过你,甚至会利用你的善良和仁慈反戈一击,把你置于死地。这种例子,体制内太多了,看到的听到的经历的都有。
想到这里,陈远的心又冷酷又坚定起来,嗯,痛打落水狗,斗争是残忍残酷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伤害,放过对手,等于给自己挖坑,自己必须要学会以残酷的思维来对待体制内冷酷的斗争,决不能心软,决不能手软。
如此想着,陈远不由咬了咬嘴唇,坚定自己的意志。
良久,黄杰缓缓开口,“陈远,我不会按他说的去做,但你要让我反咬他一口,我也办不到,你能让我身败名裂,他同样也可以,你们两个,我都得罪不起。”
黄杰说着,脸上逐渐露出哀求的神色,“陈远,你这次就放我一马吧,我知道你原本也不乐意让我当这个县長,只是你不好阻止市里的决定罢了,现在我就主动找个理由,跟上面辞去这县長的位置,你让我体面地退下来,好吗?”
黄杰将姿态摆得极低,已经近乎于在求陈远,这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前他就没有跟陈远硬气的资本,现在更没有,而他在既不想配合楚冬又不想跟陈远合作的情况下,只有主动辞去县長一职,这样一来,陈远也不好再过分逼迫他,也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在接下来的事情中置身事外。
当然,黄杰并非不恋栈县長的宝座,谁不贪恋权力?但如今他既然已经保不住这个位置,那倒不如主动辞职,如果能够体面地退下来,至少还能为自己将来东山再起留一线机会,这是黄杰内心深处打的算盘,确切地说,这是没得选择的选择。
陈远显然没想到黄杰会主动提出辞职,颇为意外地看了黄杰一眼,他还以为黄杰会再挣扎一下呢,没想到黄杰突然这么干脆了,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黄杰这个决定却是对方当下最好的选择,这让陈远对黄杰有些刮目相看,黄杰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草包!
是的,虽然人要自信,但自信不等于自傲,任何一个对手都不能轻视,轻视对手,往往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自己虽然瞧不起黄杰,但黄杰能一步步走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普通体制中人可以做到的,黄杰也是有自己两把刷子的。此时,黄杰这以退为进的一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高明之举,此举虽然不能挽救黄杰的颓势,却能让他在夹缝中求得生存,甚至寻得今后东山再起的机会。
此时,选择权到了陈远手里。
陈远沉思着,对于黄杰打的算盘,他现在多少猜了个七七八八,愿不愿意放对方一马,现在就看他如何决定。
一边琢磨一边审视着黄杰,陈远的眼神变幻着,心里在做着最后的权衡。
此刻,黄杰一颗心悬了起来,尤其是看到陈远盯着他的眼神变化不定,他的心亦是跟着七上八下。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对黄杰来说却像是许久的煎熬,最终,黄杰忍不住先道,“陈远,这次你如果放我一马,我黄杰欠你一个人情,今后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不过咱们先说好,我最多只能帮你办一件事。”
陈远听得好笑,“黄杰,你似乎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觉得你的一个人情对我很重要?”
黄杰一下哑口无言,陈远说的是大实话,但恰恰是实话才扎心,论权力论地位,他都比陈远差远了,他的人情对陈远来说不值钱。
陈远看了黄杰一眼,接着又道,“况且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言而有信?”
黄杰道,“反正我现在是跟陈書记坦诚相待,陈書记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陈远哂笑了一下,目光在黄杰脸上来回扫视着,再次道,“黄杰,我刚刚跟你提的,你真的不再认真考虑一下?”
听到陈远又提起这茬,黄杰苦涩道,“陈远,我真的得罪不起他,更何况我也不觉得光靠我配合你就能扳倒他。”
陈远皱眉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何必長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黄杰道,“我真的没信心能扳倒他,而且我也不敢那么做,陈远,这件事恕我办不到。”
陈远沉着脸,“哪怕我让记者把你昨晚的事曝光出去,你也不愿意配合?”
黄杰摇头道,“陈远,我真办不到。”
黄杰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远,“陈远,昨晚虽然是我栽了,但有些事也经不起深究,我房间里的女人是怎么来的?反正至少不是我自己叫的,这事真要往大了闹,纪律部门深入调查,你觉得经得起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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