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翔跪在慕容峻的尸体前，双眼通红，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无法理解这一切，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明明他们北凉军的人数足足是大曌军的七八倍，明明前期的进攻势如破竹，利用人海战术和北凉铁骑，几乎把大曌军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最后，却是北凉军全线溃败，甚至连他们的二皇子都惨死在这片战场上？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着这场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前期，他们的铁骑长枪破阵，锋芒所向，大曌的士兵毫无招架之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开始诡异地逆转。
大曌军仿佛突然得到了某种神助，战场上忽然出现了大批陌生而恐怖的武器。
那种武器并非刀剑长枪，而是能够远程连续发射的利器。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仅见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
那些火器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它们不像炸药那样有着明显的燃烧痕迹，也不似普通的弓箭，而是更加致命、更为精准的远程武器。
尤其是那种可以连续射击的武器，它能轻而易举地撕裂北凉军的阵型，压制住他们所有的反攻！
就连北凉军最引以为傲的铁骑，在那种武器面前，竟然像纸糊的一般脆弱不堪。
连二皇子都被这武器当场夺去了性命！
李天翔俯身亲手为慕容峻披上白布。
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些武器的来源。
继续交战，只会让北凉的将士们白白送死。
看着眼前的尸体，李天翔的心仿佛被千斤巨石压住，胸腔里压抑得几乎要窒息。
慕容峻是王上最疼爱的皇子之一。
而如今，慕容峻战死，他如何回朝向王上交代？
他不敢想象，当北凉王得知这个噩耗时会如何勃然大怒！
他们不仅没有攻下大曌的城池，反而折损了二皇子和成万的精兵。
“传令下去，”李天翔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所有人撤军回朝。”
他的命令在战场上迅速传达开来，残存的北凉将士们早已身心俱疲。
听到撤军的命令时，有人眼中流露出解脱的神色，也有人悲痛欲绝，但没有人反对。
他们比谁都清楚，此刻再战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
翌日。
这一觉几乎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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