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人是秦舒的主治医生，见到他，霍西沉冷静下来，“怎么了？”
“是您母亲，她不好了，您赶快去看看吧。”
霍西沉心底一沉，迈开腿往住院部楼栋走，医生边走边汇报情况。
“病人的情况恶化的很快，要是再不赶快移植肾源，或许撑不过几个月了。”
“之前不是说有药可以治疗吗？”霍西沉问。
“霍先生，您也知道，这些药都是治标不治本，顶多起到麻痹神经缓解疼痛的作用，要想彻底好起来，只能肾移植。”
霍西沉深吸口气，“我知道了。”
病房里消毒水味道很重。
“秦夫人现在还算清醒，您可以进去陪她说会儿话。”医生提醒。
霍西沉走进去，把门关上。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惨白，看上去格外憔悴，看得出来被病痛折磨许久。
而一颦一笑仍旧是优雅十足，有大家闺秀的气息。
“妈。”
“西沉。”秦舒见到他，脸上有了笑容，“你怎么过来了，公司不忙了？”
“嗯，不忙，我来看看您。”霍西沉只有在秦舒这里，才能卸下防备。
“妈这身体就这样了。”她无奈地摇头，“儿子，妈知道你为了我的病，做了许多不愿意的事情，楚月不是什么好人，她不能做你的太太。”
“这些事情您就别操心了。”霍西沉不想让她为这些事情劳累，“我会看着办。”
秦舒继续说：“要真是她愿意移植，我也是不同意的。”
相当于用霍西沉下半生的幸福做交换，她怎么能安心呢？
秦舒只希望她的儿子，能娶个心爱的女人，结婚生子，相守余生。
“您放心，我和楚月说清楚了。”霍西沉见她不肯罢休，不得不说真相，“您还记得，楚家的大小姐吗？”
“和乔家大儿子有婚约的那个？”
“嗯，是她。”霍西沉说，“我私下派人查过，她和您的肾源配型度比楚月的还要高。”
“可是……”秦舒秀眉微皱，“她好端端的，怕是不会答应这种伤身体的事。”
“儿子，我要你答应我，要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你不能勉强。”
霍西沉点头，“好，我答应您。”
“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事情，绝不勉强。”
秦舒从这话里听出端倪，笑起来：“难得见你为小姑娘让步，你喜欢人家？”
霍西沉还不打算说出孩子的事情，只是道：“您想多了，听医生的话，早点休息。”
见他打算逃跑，秦舒赶忙拉住他，“我想见见她。”
“妈。”霍西沉无奈。
“妈就这一个要求。”
霍西沉：……
“好，我带她来见您。”他让步，“但您得保证，不乱说话，不乱点鸳鸯谱。”
秦舒笑：“保证。”
霍西沉这才走出病房，去找沈清宁。
糖糖刚睡下，沈清宁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熟悉的香水味飘进鼻腔，她没睁眼，知道是霍西沉来了。
沈清宁微微侧过身。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她睁开眼，仍旧没说话。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沈清宁直接道：“霍总另请高明。”
“是我母亲。”霍西沉说，“她想见你。”
沈清宁表情有了变化。
据她所知，霍西沉的父亲很久之前就和原配妻子离婚，将原配扫地出门，不出一个月，就新娶了老婆。
那个人，就是霍庭州的亲生母亲，如今霍家的正牌夫人。
而霍西沉的母亲离婚后，就生了重病。
“她认识我？”沈清宁问。
“我跟她提起过你。”霍西沉解释，“放心，没有说孩子的事情。”
沈清宁和这位夫人从没见过，莫名其妙要见她，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的病很严重，我希望，你能答应这个请求。”
沉默半晌，沈清宁点头，“好。”
霍西沉见她答应，立马带着她去秦舒的病房。
门被打开，霍西沉先进去，沈清宁跟在他身后。
“妈，人我给您带来了。”
秦舒抬头，一眼看见沈清宁。
像，的确是像，这孩子和她母亲年轻的时候，有五分相似。
“好孩子，你过来，让阿姨好好看看你。”
也许是秦舒太过温柔，和去世的沈婉有相同的气质，沈清宁没多想，慢慢向前走去。
走到床边，秦舒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下。
“阿姨您好，我是沈清宁。”
“沈清宁？”秦舒好奇，“你不是楚家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