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立即将谢道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跟紧我!”
距离太近,不好射箭,马文才手握弓把,以弓臂弓梢为武器,左右开弓,片刻间就拍飞了两个流民。
随即抬脚一个连环踢,又踹飞了两个!
瞬间,便将围住了他们的流民都打退了!
那后面的流民见前面几个人不是被打的吐血,便是被踹的吐血,一时间,脚就跟被钉在了地上似的,再也移不动了。
马文才盯着他们,冷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流民?”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家中还有妻儿老小。
马文才抬起弓,弓梢直指虎子道:“你来说。”
虎子被他指的胆战心惊,不由得开口说道:“贸县!贸县连年水灾,我们过不下去了才出来找活儿干的。”
原本是出来找活儿干的,但没人要他们,他们人多,一合计,便干脆改成到处打家劫舍了。
贸县?马文才皱眉道:“据我所知,谢相去年便派人赈灾了,何以你们还未返乡?”
大家又不说话了,不返乡是因为这样来银子更容易,更快些。
马文才冷笑一声道:“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闻言,那些人的脸色变了几变:
“你想杀了我们?公子,你再能打,能打的过我们这么多人吗?更何况你后面那个还弱不拉几,你能护得住他吗?”
“护不住!那边还有个老头呢,他一拖二,又怎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是啊,大家一起上,乱拳打死老师傅!只要这个人死了,那一老一少还不是由着我们如何便如何?”
老头?陶渊明反应了一下,不服气了,他才38岁,怎么就老了?他明明正值精力旺盛,春秋鼎盛之际。
陶渊明起身道:“我说你们这群人,眼神不好使啊,我不比你,你,你,还有你,年轻吗?”
陶渊明一连指了几个大胡子说道。
那几个大胡子不理他,生死攸关之际,他们可没心情跟这个小老头开玩笑。
他们今日踢到铁板了!
此人年纪轻轻,不但身手好,还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马·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文才淡然的说道:“我何时说要保那老头了?我们与他萍水相逢,彼此姓甚名谁,一概不知。”
陶渊明啧啧了几声道:“这小公子的身手太差,我与他们萍水相逢,我的功夫啊,只够自己保命。小伙子 ,等下你可千万别求到我老酒鬼的身上来啊。”
谢道颖从马文才的背后探出头来,朝陶渊明很是乖巧的说道:“大叔不必顾着我,保护好自己便好。”
谢道颖这张脸本就雌雄莫辩,此时,刻意的乖巧起来,倒像是隔壁家的乖小孩一样,陶渊明忍不住说道:“放心吧,你死不了。”
这便是变相的承诺,会看顾着她了。
马文才由衷的谢道:“有劳了。”
说话间,他将谢道颖送到了陶渊明的身边,从身后拔出了一根箭来,以箭当剑,一瞬间便杀入了对面的人群中。
陶渊明见谢道颖伸长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便凑过来问道:“你担心他啊?”
谢道颖瞥他一眼道:“难道还不明显吗?”
“你们是哪个书院的?”
见他终于问起这个问题了,谢道颖很自然的说道:“当然是你表妹家那个书院喽。”
谢道颖说话之时,马文才正好一箭刺穿了那个虎子的咽喉,虎子倒地之时望着的,便是谢道颖他们这个方向。
哦,尼山书院的。陶渊明身子一动,挡住了他的视线道:“表妹?我表妹多着呢,可不记得有哪一个表妹家是开书院的啊。”
谢道颖感慨道:“真是个无情的表哥啊,你表妹说,她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你了。山长也说,多次请你未果。啧啧,太狠心了。”
陶渊明
“你这小公子真是奇怪了,你如何就认定了我老酒鬼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什么陶渊明呢?”
“不是您说的嘛,无缘对面不相识。”
“那我们这是有缘呢,还是无缘呢?”
唉,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穿越啊。谢道颖十分之感慨:“大叔,您就承认吧,您就是我师母的表哥陶先生。”
“哟,别害我啊,我就乡野一卖菊花茶的小老头,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什么五柳先生,我看啊,你还是找个大夫,去治治眼睛吧。”
“我们书院就有一位好大夫,就是您那大外甥女儿。我跟你说,你别往外面说,便是朝廷的御医都不及她的医术好呢,您就偷着乐吧。”
谢道颖话音刚落,便见那个灰布衣拿着砍刀搞偷袭。
她脚步一动,就要冲上去,却被陶渊明一把拉住了:“别添乱,你一上去,他一分心,你那同窗,准会受伤,你要相信他嘛,这几个流民,不在话下。”
果然,就见马文才反手一箭,便刺入了那人的心脏。
看马文才的箭指向了那个正对着他,高举着砍刀的妇人,陶渊明连忙说道:“公子,手下留情,饶她一命吧,她家中还有孩儿呢。”
马文才闻言,迟疑一下道:“那便卖你一个面子,也算还你一个人情了。”
说着,他看向了最后两个男人。
那两人噗通一声,便给他跪下了,连连求饶。
但马文才一言不发,挥手间又收割了一条人命。
陶渊明看得直摇头:“你这同窗,有些狠啊。”
闻言,谢道颖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道:“大叔,你好好一个人,人家都要把你扔湖里,给你举行水葬了,你还在同情他们呢?”
陶渊明一愣道:“什么水葬不水葬的,太不吉利了。那个,我也没同情他们,就是觉得,觉得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呢?”
“能有什么办法?朝廷在流民聚集地设了流民署安置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朝廷也鼓励他们返乡,还为他们减免赋税,提供种子与农具,帮助他们重建家园;若是他们不愿意返乡,就近在落脚地做个佃户也可以。
可是,他们为何还在这里?还不是觉得打劫杀人更容易吗?这其中有多少无辜的人我不知道,但最起码,今日我们三个都是无辜的。所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其实,谢道颖没说的是,杀人,也会习惯的。
所以这样一群拿着砍刀到处乱窜的疯批家伙,必须死。否则,那些老百姓还如何活啊?
“你说得很有些道理啊。”陶渊明看了眼马文才,这位明显就是因为那个老大的一句话,瞬间就动了杀机。
不过,陶渊明并未与谢道颖多说,而是对着谢道颖的身后说道:“你小子,不老实啊,偷听我们说话。”
马文才瞥他一眼道:“我自方才就在这儿了,大叔难道不是想故意离间我与道颖之间的关系的吗?当真是睚眦必报。”
陶渊明哈哈一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能失去的,那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道颖不是东西。”马文才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他便觉得,完了,他上当了。
果然,陶渊明立即说道:“小公子,他骂你。”
谢道颖好笑的看一眼马文才,这么聪明的人,这么明显的当也会上啊。她对陶渊明说道:“陶先生也不是东西啊?难道,陶先生是东西吗?”
陶渊明指了指她道:“真是睚眦必报。”
随后,他又看向了马文才道:“这里如何善后?”
谢道颖举手道:“我知道,都埋了吧。”
陶渊明叹了口气道:“青山埋忠骨,可惜了,我这地儿。”
马文才赞成道:“是挺可惜的,那就都拉远点儿埋了吧。”
“三位公子饶了老妇的命,老妇人给您磕头,老妇人定会教儿子做个好人,千万不要学他爹!老妇人也会带着儿子为各位祈福的,各位好人有好报,一定都会长命百岁的!”那个妇人猛地朝他们跪了下来,一个一个地磕头,如此,便不动声色的靠近了谢道颖。
谢道颖也不动声色的瞧着她,一个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的女人,她可不敢小觑了。
果然,就见那妇人突然暴起,手中寒光一闪,直扑谢道颖道:“去死!你们都应该去死!”
马文才倏地伸出手来,将谢道颖拉到了自己怀里,转身,一脚便踹了出去!
他一直盯着她,原本以为她要对自己动手,没想到,竟然是想害他的道颖!!!
妇人“啊”的一声,“噗通”一声,落入了湖里。
她不会凫水,在水中拼命的挣扎,水咕嘟咕嘟直往她嘴里灌!
她想喊救命,可是,根本喊不了,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了,她心中只余恐惧,她知道,她要淹死了!
【宝们,我在泳池里溺水的时候,“救命”根本喊不了一点,只顾着喝水了,差一点死了,哭死。
后来,扒着池边上了岸后,就一直在琢磨,溺水的时候,怎么喊出救命那两个字来保命。只是可惜,至今没结果。】
三人默默地看着她在水中苦苦挣扎。
陶渊明突然叹了口气道:“小公子,要不,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家中稚子,丧父又丧母,恐难以承受啊。
马文才搂着谢道颖,冷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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