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的判断，照片里的四个人，就是北山狼盗猎团伙。”陈阳神色严肃地说道。
说完，他在观察朱潜的反应。
毕竟，其中那个人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
“你继续说。”朱潜神色一沉，但是没有特别过度的反应。
陈阳心里对朱潜的评价，提高了一层。
只要对方能抗住徐传武的压力，他就有信心，继续把案子办下去。
倒是石向伟的反应，明显有些过激。
他震惊地问道：“这不是徐副市长么，你是不是搞错了？”
“别插话，听小陈继续说。”朱潜不满地瞪了石向伟一眼。
陈阳指着照片，继续说道：“左边这个是王冲，也就是现在的赵武，外号雪狼。”
“旁边的两人，身份不详，目前已经被我击毙。”
“至于这个人嘛，你们也认识，他那个时候，正好是阳东乡林业所的所长，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迷上的盗猎。”
朱潜皱眉盯着照片，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有次我去徐副市长家，发现他家的墙上，挂着一个鹿头，桌子上还放着一只雕的摆件。”
“我以为他买的是仿真品，装饰家里用的，现在回想起来，鹿头和雕，都太逼真了，极有可能是动物标本。”
“徐副市长这人，真的是太低调了，不争不抢，见了谁都是笑呵呵，谁能想到，这才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啊。”石向伟感慨。
要抡起几位副市长的排名，徐传武绝对排名倒数。
他似乎对仕途并不热心，也不喜欢交际，每次一放假，就开车带着渔具出门，一副资深钓鱼佬的样子。
现在看来，他喜欢的未必是钓鱼，而是打猎！
“我推测，被我击毙的两人，应该是徐传武派去的，目的是为了拿到照片，但是还没得手，就被我撞见。”陈阳说道。
“可惜啊，你应该留个活口的。”石向伟有些懊悔。
现在没了人证，光凭一张照片，可没办法定徐传武的罪。
“你说的轻松，以一敌二，如果你和陈阳换位相处，你不光荣就不错了，还留活口。”朱潜冷哼一声。
他当了大半辈子的警察，知道想要抓捕持枪歹徒，除非出动特警包围，逼着对方缴械投降，否则想要抓活口，太难了。
“抱歉，因为当时我不敢确定，是否有隐藏的第三人，所以不敢留活口。”陈阳脸上露出歉意。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讨论了，你做的对，咱们当警察的，在打击罪犯的同时，更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安全。”朱潜挥了挥手说道。
“朱局，内鬼查到了吗？”陈阳问道。
“内鬼基本确认，就是胡凯！”朱潜脸色阴沉。
他是公安局长，自己的队伍里，出现这样的败类，让他感觉十分痛心。
“要不要现在就抓捕？”陈阳激动地问道。
如果胡凯是受徐传武指使，那就有了指证徐传武的直接证据。
“有个坏消息，就在石向伟去接应你的时候，胡凯开车出了市局，不知所踪。”朱潜脸色很不好看。
胡凯在他脸皮子底下溜了，这等于在他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
“是不是有人提前给他通风报信，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陈阳眯起眼睛。
他一直对副局长高大山有成见，觉得他才是隐藏最深的那个内鬼。
“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猜测了，没有意义。”朱潜说道。
陈阳可以怀疑高大山，但是他不行。
他是局长，如果随便怀疑自己的下属，那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陈阳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人无完人，可能坐在朱潜的位置，顾虑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我现在就去抓捕胡凯！”石向伟眼神一厉。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老孙已经去了。”朱潜说道。
他说的老孙，是北河市公安局的另一位副局长孙向阳。
这人之前去了外省，办一个电信诈骗案，上个星期刚回来。
“有孙副局坐镇，我就放心了。”石向伟松了口气。
局里的两位副局长，高大山擅长交际，八面玲珑，和辖区内的企业关系很好，给局里拉了不少赞助。
孙向阳业务能力更强，经常出差，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办案的路上，很少回局里。
这时，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神色晦气地走进办公室。
“孙副局好！”陈阳客气地打招呼。
他之前没见过对方真人，但是在警务栏墙上，看过他的照片。
“嗯。”孙向阳淡淡点头。
他似乎对陈阳，不太在意。
“人没抓到？”朱潜挑了挑眉问道。
看他一脸晦气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出了岔子。
“死了！”孙向阳一副倒霉相。
“怎么死的？”朱潜眉头紧皱成一团。
这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让他觉得这不是巧合，有人在布局，并且事事都快他一步。
“车子刹车失控，撞破桥上护栏，冲进了河里。”孙向阳神色郁郁。
就差一点点，他就抓到胡凯了。
陈阳听见胡凯死了，一时间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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