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开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白眼：“腿没知觉不会站起来？你几岁小孩啊。”
女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懒得跟你说，赶紧把纸给我，我再蹲着就要累死了。”
苏开畅：“我没有义务给你送纸，要送纸找你家人去，我来是想告诉你，浪费警力资源属于违反治安管理行为，我们有权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听到这话，女生马上暴躁起来，大喊道：
“我都说了我没纸，让你给我送纸，还在这威胁要拘留我？你警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苏开畅正要说话，成钧从外面走了进来。
“喊什么喊？不嫌丢人呐？这小仙女不是要纸吗？我这里有几张，你给她送过去。”
成钧把买来的纸递给苏开畅，看清楚他手里的纸后，苏开畅差点笑喷了。
他手里正捏着两张黑色砂纸，还是最糙的那种。
苏开畅捂着嘴：“好吧，你在哪个坑？我给你递过去。”
女生冷哼一声：“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非得说投诉你才管我。”
厕所里一共七八个隔间，每个隔间的门都关着呢。
很快，其中一个隔间底下伸出来一只又黑又胖的手，手上还戴着一个粉乎乎的塑料兔子戒指。
那只胖手显得粗壮有力，十分厚实，还在空气中一挠一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野猪跑厕所来了呢。
苏开畅把砂纸递给女生，转身就走。
女生还在后面大喊：“你要是敢偷看我，我就告你非礼！”
苏开畅一脸无语地摇摇头，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如同野猪一样的咆哮声。
“你给我的是什么玩意？你想弄死我啊？”
成钧被高分贝的叫声吵得难受：“我们局里就这一种纸。”
女生：“可这也太粗糙了吧，用它擦屁股，屁股不得流血啊？我爸都是用它磨刀的。”
成钧一脸无所谓：“原来你不是孤儿啊，那你怎么不给你爸要纸，给我们打电话干啥？”
小隔间里传来一阵气喘吁吁的提裤子声，紧接着，一个身高1米5，体重250，穿着粉嫩洛丽塔连衣裙的正方形小公主从里面冲了出来。
苏开畅瞪大了眼睛：“你没擦……”
正方形小公主气地把手里的砂纸朝苏开畅重重一扔。
“你们敢戏弄我！我要告你们！”
成钧打开自己的证件：“这是我的证件号，你记住，告就告我吧。”
正方形小公主气地把成钧的证件拍下来，随后以怪异的姿势走出了公厕。
苏开畅脸色微妙：“成大爷，她肯定会投诉你的。”
他明白成大爷是想抗下所有的责任，不让自己背上处分。
成钧无所谓地耸耸肩：“投诉呗，我一个临时工，大不了不干了。”
苏开畅十分感动：“以后你就是我的亲爷爷。”
“叩叩叩。”
此时，一个隔间的门被敲响，另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轻轻响起。
“内个……你们能不能去外面感动，有人在我拉不出来。”
成钧：“……”
苏开畅：“……”
俩人走出公厕，正方形小公主已经杳无踪迹。
苏开畅：“成大爷你饿了没？想吃啥我请客。”
成钧咂了咂嘴：“在公厕外面就别说这个了，先回去吧。”
俩人前脚刚走进办公大厅，庄玮后脚就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在公厕没纸那妹子投诉了，说我们警方不仅不帮人，还害人。”
苏开畅抱着胳膊，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我们已经给她送纸了啊，是她自己不用，怪我们干嘛。”
庄玮一脸无奈：“砂纸怎么擦屁股？妹子说了，她屁股要是有个好歹，让你们伺候她去。”
“噗……”
苏开畅忍不住噗嗤一笑。
庄玮更严肃了：“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哪有你这么捉弄人的。”
苏开畅：“师姐你也知道，她天天骚扰我们，被鸟拉屎拉到身上要报警，出去逛街忘了回家的路也要报警，她真把公安局当自己家后花园了？”
成钧真没想到，这个正方形小公主，还有这么多丰功伟绩。
他淡淡说道：“砂纸是我给她的，这事我来担着，有什么处罚由我承担。”
“成大爷。”
苏开畅和庄玮不约而同开口。
庄玮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事，领导只是让我们工作时注意方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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