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宵禁,皇姑先回吧,孤送宁姑娘。”谢文澈微咽喉结。
“也是……若是被皇兄皇嫂知道我归去太晚,总归不好。”谢澜音坐上马车,卷起湘竹帘,“阿窈,改日再见。”
“殿下改日再见。”宁清窈微微俯身恭送。
夜色里,月光将二人背影拉的很长,仿佛要交织到一处,哪怕二人其实站的很远。
宁清窈道:“其实不用送我。”
谢文澈用折扇挑起挡车门的珠帘,笑容疏朗如清风,温声道:“宁姑娘, 请”
宁清窈迟疑了下,此时已经有些晚,若无马车,确实有些危险,何况她独身一人,犹疑之后告诉自己,只此一次,便坐进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小案上熏着香球,有茶水、糕点、书本。
二人相对而坐,一左一右。
姜毅赶车。
宁清窈在安静的马车内,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就在此时,谢文澈身后的车窗帘子被风掀开一角,目光越出窗外,她浑身一震
不知何时,谢昀一袭墨袍,正长身玉立在一家酒馆廊下,目光幽深且掺着几丝戏谑冷笑,正看着她。
马车行驶中,窗帘落下来,再次挡住窗外视线。
谢昀一向行踪不定,不是说好……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才回来吗?
宁清窈神思恍惚,下意识揪扯袖袍。
待到马车行驶到宁家那条街道时,谢文澈在马车里正用香匙熨平香烬,忽地
另外一辆马车横冲直闯奔来,直接撞上太子马车!
但好在对方速度不快,马车受损不算严重,香炉被撞翻在地,宁清窈惊吓了一跳,急忙死死抓住车框,谢文澈蹙眉伸手来扶住她手肘。
便听景安怒然斥责:“怎么架的车?大道那么宽,偏往这里撞!瞎了眼不成?”
对面的车夫幽幽回答:“倒不是瞎了眼,是这蠢马受了惊,忽然就冲过来,没拉得住。巧了么不是?我们摄政王竟然撞了太子殿下的马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场误会啊!”
宁清窈听出来者声音,卷起湘竹帘一看,果然是毒舌不饶人的姜毅,分明说着道歉的话,却全无道歉的意思。
她刚撩开湘竹帘,一袭黑袍的谢昀便随性慵懒地走下马车,慢摇折扇,目光散漫却在夜色里自带几分凌厉,他走在黑暗里,如地狱阴暗处走出来的修罗,朝她与太子步步走去。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此时谢文澈并不知道自己与谢昀的关系,所以在谢文澈眼里,谢昀与宁清窈不相识,而宁清窈与谢文澈也是初识。
夜色与月色交织的昏暗里,宁清窈与谢昀短暂对视一眼,收回目光,走下马车。
谢文澈跳下马车,挡在宁清窈面前安抚:“不必怕,只是寻常碰撞。”
谢昀薄唇微勾,越过谢文澈看向宁清窈,有着游戏人间的薄情,问道:“太子这么晚,不在东宫身后还跟了个……美娇娘?”
宁清窈垂眸,凝视地上三人的月影。
从谢昀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女子低眉敛目、楚楚可怜,身形纤瘦、衣着单薄,细腰盈盈一握让人忍不住想折断蹂躏,她有种令人见之欲保护、也想摧毁的美,迷人、销魂、也复杂。
谢文澈敛了敛袖袍,行礼后从善如流道:“皇叔,她是大理寺卿之女,与孤有几分私交,见天色已晚,便送她归家。”
“有几分私交……”谢昀咬着这几个字,阴晴不定的俊脸勾了勾唇,“啧。”
那声啧,轻慢又讥诮,配合着他极其好听低沉的男声。
旁人不知道,但宁清窈却知道,谢昀生气了。
她讨厌生气的谢昀,故而朝谢文澈身后又躲了三分。
偏偏是这个小动作,谢文澈见了后,笑里多了几分冷:“太子怕是国业太少,这般不务正业,宵禁时刻还在宫外游荡,与一女子深夜私交,可见其品行不良。还、不、滚、回、东、宫?”
谢文澈自知这位皇叔一向脾气古怪,倒也不怕,反而笑容疏朗:
“皇叔此刻不也在外游荡?是否也品行不端?不务正业?孤做事,自有太傅教导,还轮不到王爷插手。”
二人瞬间剑拔弩张。
这一世的谢文澈, 倒是比前世强势了许多。
谢文澈冷笑着,宁清窈始终低头,不去看他。
她左眼失明,右眼在夜色里视物不清,此时又值春盛半夜,忽有一银环蛇从草丛缝里钻了过来,攀上她绣花鞋
“啊!” 宁清窈脸色猛变,刚要拿簪子去刺时,谢文澈拉她入怀,一脚踩住银环蛇的脑袋,景安利剑出鞘,斩了它的七寸。
“好了,不怕。”谢文澈的话,犹如冬日暖阳、夏日清泉,徐徐又令人安定。
谢昀面色阴沉如墨,与黑夜融为一色,盯着谢文澈怀中的宁清窈。
前世。
二人还是夫妻之时,便这般亲密无间,成双入对。
谢文澈护着她时,宁清窈难以避免地想起了她前世唯一一次拜堂成亲的丈夫。
无论何时,他都这么护着自己。
就在气氛不对之余
宁清窈瞧见谢昀脸色很不对劲。
可笑,谢昀,你凭什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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