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眼眸干净清润,无半丝杂质混迹,隐隐流露出的情丝和担忧尤为诚挚。
谢文澈轻抿唇角,心中愧意冉冉而升,垂下眼,他如实道:“前些时日有人想杀她,她受了重伤,此次事情这么一闹,伤口又崩裂了。我来之前,她也才刚醒,看着很虚弱,也没什么精神。”
“她……”受伤了?
他竟完全不知。
回想那日在花颜楼,她从容如常、未曾露出半点破绽的模样,他却不知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陈浔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挫败。
他虽占据着未婚夫的身份,可自始至终,好像都距离她很遥远,不了解她的过去,不知她经历过何种惊心动魄,只是单纯因她的善良而爱慕,因她的温柔而靠近,却从未真正走近她心里。
难怪她不喜欢他。
陈浔眸中掠过丝苦涩,从蓝溪手中接过篮子递给谢文澈,道:“这是家母做的些许点心,算是我们家的心意,麻烦殿下带给她,请她好好休养。”
顿一下,他道:“皇上命我追捕她,我虽领命,但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请殿下让她放心。若日后看见我,也不必躲藏和害怕。”
“好。”
谢文澈从他手中接过东西,两人对视一眼,又彼此避开,再无他话。
从皇城离开,谢文澈回府取了命人准备好的衣物、药材等,便准备离城去别院,不想在城门口,却碰见了守门的谢昀。
谢文澈勒紧缰绳,眸光沉沉地看着他,单手负在后面,已做好下指示的准备,口上却问:“皇叔,这是何意?”
“她在哪?”
谢昀一身墨袍在寒风里猎猎作响,眉眼积沉着浓浓的阴鸷,眼眸是熬过几夜的红,显得他整个人都偏执乖戾得可怕,尤其是那双盯着谢文澈的眼眸里,毫无温度,如压着阴沉沉的风暴,随时都能爆发。
在他周围数米内,再无旁人敢立足,谢文澈却轻缓地扬起唇角,在他凛冽气场里如常谈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皇叔,我听闻朝廷前两日会派兵,都是因金熙去劝说鸢太妃联络了朝臣。”
“你管不住自己的母妃,阻拦不了身边女人对她的伤害,现在却要继续去找她、害她?你凭什么?”
谢昀冷呵一声,阴沉沉道:“本王管不住身边的女人,你就能管住?你以为京城为何会流言纷纷?不都是你的宋家大小姐害的?”
谢文澈唇角弧度渐渐消失,皱眉道:“什么?”
“怎么,查到了金熙,没查到她?”谢昀冷嘲,“在流言传出的两三日前,宋薇希曾去使馆见了金熙,这之后两人便各自暗中行动。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宋薇希的心思。”
谢文澈确实不太知晓,他只记得从前苏柔给他选妃时,曾拿宋薇希的画像出来给他看,要择她做太子妃,但在这以前、乃至是以后,宋薇希都不曾表露过对他的心意,他又向来不将她放在眼中,只当是一个和宁清窈有仇的大小姐罢了。
勒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他撞进谢昀嘲弄的黑眸里,胸膛轻轻起伏一瞬,紧绷着脸道:“我现在既然知晓了,自然会去处理这件事,可我看皇叔明明知晓金熙和鸢太妃的事,却像是要纵容的样子,尤其是鸢太妃”
他轻笑一声,触碰着他的雷点讥诮道:“你敢吗?”
谢昀脸色霎时黑沉到极致,墨发随风而动,凛冽气息缭绕在他周遭。
“让开。”谢文澈坐在马上态度强势,“她今日才刚从昏迷中醒来,一切情况尚不稳定,若因我回去迟了发生什么意外,你来负责任吗?”
顿一下,又补充一句:“要到她喝药时间了,皇叔这几日还是少折腾,让她过得安稳些。”
谢昀闻听这话,俊脸渐渐苍白绷紧,袖下的掌心也是一紧再紧,他又回忆起那日在寒风中,少女哭得满脸哀戚怨恨,扯着自己的伤口给他看,那触目惊心的伤,他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凛冽气场渐渐消散,他闭闭眼,脚步向旁侧移一步,认输般地让开了路。
谢文澈微怔,看他这般落魄认输的模样,却半点都不开心,反而觉得胸口梗得难受。
他若不让,谢文澈依旧当他是自私自利、阴毒狠辣的摄政王,可这一让,却切切实实地验证了宁清窈在他心中确实有分量。
谢文澈觉得有点可笑,又觉有些悲哀。
他不再看这碍眼的一幕,双腿一夹马腹,喝了声“驾”便疾驰出城。
灰尘从谢昀眼前漫起,一路随风南去,迷得他眼眸有点发疼。
姜毅低声道:“王爷,要不要追上去?”
“……暂且不要。”谢昀压下哽咽,微哑道,“让她安安稳稳地养几日伤吧。”
他知道,谢文澈会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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