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
宁清窈含着这话在唇齿间,苍白唇瓣微颤,最终没有辩驳。
何必解释,反而牵扯更多,她现在只是单纯想将他推远而已。
管事在此时端来了药,谢文澈轻触瓷碗壁沿,舀起白瓷勺道:“是温的,再放便该凉了,趁现在喝了吧。”
宁清窈从他双指间接过勺子,也没去舀药汁,直接捧着碗仰头将药喝尽了。
“好好休息,若有什么事,只管喊人,我……先不打扰你了。”
谢文澈翕合一瞬酸涩鼻翼,勉强挤出丝温和笑意,便落荒而逃似的走了。
宁清窈望着纸窗外淡蓝的身影快步掠过,眼眸里再度浮现出苦涩。
轻轻吸一口气,在她要收回目光时,眼角余光里却忽又掠过一道暗影,快得瞧不清,却在纸窗上留下了轻微的声响,像是在刻意引起她的注意。
是谁……?
玉如霜?
宁清窈眉眼微动,思索一瞬后起身向外道:“来人。”
……
秋日尾梢在寒风里渐渐远去,终于是迎来了初冬。
宁清窈坐在窗前抱着手炉,眺望远处泛起雾色的朦胧青山,眼眸逐渐悠远好似也蒙上层淡淡雾气。
直至一片蓝色衣影闯入眼帘,她才回过神来,视线向上定格在谢文澈爽朗清隽的俊脸上。
“不冷吗?”他用玉扇轻点宁清窈泛红的指尖,“都冻红了,你的伤未养好,若是因吹冷风而落下病根便不好了。”
“……我马上关窗。”
这几日住在谢文澈的别院里,她也难得享受到了宁静和安稳,好像一切纷争都彻底远离了她,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迟早有被打碎的一天。
眼下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她是该琢磨接下来的事情了。
宁清窈起身将暖炉放在旁边,却不急着关窗,而是询问谢文澈:“殿下在这小院已有数日,您这样久都没回去,当真好吗?”
“无妨。”谢文澈口吻轻松,云淡风轻地衔起温和笑意道,“若有什么要紧事,我的属臣会来传信的,既然他们没动静,那便没什么大事。”
只怕当真有什么事情,他也会隐瞒。
宁清窈心里默默说着,便见不远处景安向这里匆匆跑来,神色略显焦急道:“殿下,方才京城来信,詹事大人让您……”
谢文澈将手微微抬起,阻了他的话。
他撞进宁清窈“果然如此”的眼眸里,不由得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才说没动静,他的太子府属臣便给他送信了。
“……关窗好好休息。”他保持镇定道,“即便有事,我也能料理,至少父皇和母后是真心爱护我,他们不会伤我的。”
宁清窈轻轻应一声,目送着他渐渐远去,终于下了决心。
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关好窗,宁清窈环顾着房间,取出布昂收拾行李。
……
布告栏通缉令虽已撤走,可关于太子为前朝郡主离京的消息却甚嚣尘上,成为百姓间的谈资。
谢文澈耳听着这些议论,回了太子府。
太子府属臣今日来得格外齐整,数日未见,他们也是憔悴许多,看着谢文澈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复杂。
谢文澈平静地看着他们,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季大人,可有什么急事?”
这位季大人,便是将谢文澈喊回来的太子府詹事。
他微微张一下唇,才低声道:“殿下,对不住了,我们也都是为您好。”
“……什么?”
外间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谢文澈敏锐回首,便看见府门外有长枪一个个地晃过。
景安正从外面匆匆跑进来,禀道:“殿下,禁军将太子府给包围了!”
谢文澈俊脸微沉,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属臣们,他们哗啦啦跪了一地,季詹事满眼复杂,哑着声音谏道:
“殿下有仁爱之心,若想保那女子,我等愿为殿下效力,但请殿下不要沉迷女色,枉顾江山社稷!”
“殿下!”一旁老臣红着眼眶颤巍巍地看着他,“您看臣这霜白面须,当年皇上本是要迁臣去户部做尚书的,但臣相信您将来会是治世明君,因此甘愿舍弃高官厚禄来到太子府,臣这都是为辅佐您成就贤明伟业,您万不可因女子而荒废啊!”
“若殿下气恼我等行径,尽管责骂我们,打我们,但请您重拾清明,不要再沉溺在小情小爱当中。”
谢文澈紧紧攥着掌心,脸庞崩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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