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原就沟壑丛生的眉眼蹙得更深,心头隐隐跳动出不妙的预感。
他正欲开口说什么阻拦,那女子便嘤嘤哭泣,委委屈屈地道:“父亲,您怎能这般说我,自从我嫁入李家,便没有什么好日子。当初求娶我时,你们家说得天花乱坠,可等我嫁过去后,却根本不是那回事!”
老翁气得哆嗦,胡子一颤一颤地道:“你竟这般颠倒黑白……你从前是生在农户之家,每日都要起早贪黑的干活,可自从你入门,我李家从未让你做过任何活计,将你娇养着照料。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可还有往日那黑黢黢的粗糙模样?”
“我们老两口经营一辈子赚的钱,都拿来养你们两个这游手好闲的东西了,可你们呢!不曾孝顺一言半句,孙子也未曾生出来,每日里只知道要钱,但凡少给些,便要冲我们甩脸子……我、我当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
说到最后,他气得眼眸发红,整个人抖得更厉害,跟在他身后的老夫人更是已经垂泪,满脸凄苦。
围观群众指指点点,各种议论砸过来,让小夫妻两脸色都很难看,满眼都是埋怨,怨怪老翁在这里揭短。
那女子更是小声嘟囔:“当初嫁给你们家,是听说你们家有些小产业,谁想嫁过去了,根本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方平复些许的老翁闻听这话,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怎么,难不成你真以为自己有公主命?也不看看你从前是什么样子,我们待你还不够好?!”
女子微红眼眶,可怜兮兮地扯扯夫君衣袖,含着哭腔细声细气地道:“我又没说要做公主,怎么就给我扣这么大一口锅呢?”
见她模样委屈,男子忙出声哄她,又对老翁道:“爹,您有什么怨气,我们回家再说,成吗?”
“这怕是不成。”
宁清窈慢条斯理地开口,终于在他们家事当中插了一句,朝前走出两步道:“老伯,我并非要打扰你断家务事,只是我店铺的事情,还需您给一个交代。”
“哦哦,是,应当的。”
老翁深深吸气,平复着不住起伏的胸膛,渐渐恢复镇定。
他先是礼数周到的朝谢文澈和宁清窈行了礼,这才向四周解释:“这间铺子,是我亲自售卖的,我与内子年迈,实在管不动诸多产业,家里儿子儿媳又不成器,只顾着玩乐、却不做事。我们便在商量后决定,出售宁天街这家铺子,用其他几间清闲的铺子来养老。”
“也不知我这儿子儿媳是从何处听说的我卖铺子的事情,竟然跑到这里来胡闹……实在是我管教不严,诸位若要怪,便怪我吧……”
鹤发丛生、颐养天年的年纪,却仍要为儿孙债忙碌,教人看得于心不忍。
周遭百姓间蔓延起同情的氛围,但老翁的亲生儿子却没有半点愧意,反而是梗着脖子呛声道:“爹,你这是收钱了吧!分明是他们抢夺了咱家的店铺,你怎么能为了钱编出这种话,连你儿子的颜面都不顾?”
老翁气笑了,失望又气恼地看着他,问道:“好、好好好,你既然说这店铺是大公主胁迫你们、硬是抢走的,那你告诉我,这间铺子此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男子一愣,被噎住了。
老翁更是失望,又觉苍凉:“这铺子,你从未曾打理过,连路过都不曾有,大公主若真要找人买铺子,怎么会找你这么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
“倒是你,从前不见你关心家中铺子的事,怎么今日这样积极?”
老翁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是不是有人雇你来砸场子的?”
这话一出,在人群里激起千层浪。
宋渊眸光晦暗闪烁,阴恻恻的目光朝那男子扫去,暗含几分威胁。
不容忽视的视线,让男子脊背窜起一股电流,点燃他的危机感,让他脱口而出:“没有人指使我,我、我只是想夺回自己铺子,不行吗!”
“你还狡辩!”老翁怒,“你是什么东西,我会不清楚?!”
男子轻哼一声,依旧坚持自己的说辞。
谢文澈忽淡淡一笑,语气随意,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既如此,那便押去京兆府地牢吧,挨了板子,总会说的。”
男子一懵,脸色渐渐转白,颤巍巍道,“板、板子?”
“怎么?”谢文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眸光里威压极重,“你该不会以为,在这里诬陷、欺负金国大公主,是不必负任何责任的吧?”
“此事往小说,是不正当的商业竞争手段,若往大说……”他故意停顿一下,注视着男人一字一句,语气极其平淡,却像是在对着死人说一般,“……那便是破坏两国交好的死罪。”
“轰”一声,男子脑海空白一片,脸庞最后一丝血丝褪尽,瘫软在地,只喏喏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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