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歆回忆上辈子这个时间。
那时她更多的精力和心思是放在夏欢言和萧旭谦身上。
她忙着教夏欢言一些东西忙着带夏欢言融入盛京的贵女圈,忙着为萧旭谦庆祝封王,忙着筹备与萧旭谦的婚事,忙着帮萧旭谦张罗新开张的店铺。
她那时甚至不知萧旭谦新开的那么多家店铺是与夏欢言合作。
偶尔有点空闲,她便陪着父亲下下棋陪着母亲待着说话。她感受到了父亲母亲待她越来越疏远,她总想做点什么挽回。
如此,她分在二哥身上的注意力便不剩多少。
只依稀记得上辈子的这个时间,二哥的身体好像确实是好转了些。
那三个月后呢?三个月后便是二哥被夏欢言和萧旭谦害死的日子,那时二哥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细想上辈子每次与二哥碰面,二哥的气色都要比上一次要好一些。到被害死时,二哥的身体好似恢复了七七八八。
致王府后院四年的磋磨,她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许多事都记不清了。若非如简提醒,她此番都还想不起来这些。
那么,身体恢复了七七八八的二哥武功和内力应也恢复了大半,不会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夏欢言和萧旭谦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他们杀二哥动静必不会小,而她……
竟丝毫没有察觉!
还是后来她彻底输了,夏欢言跑到她面前来告诉她,她才知晓。
原来她上辈子竟活得如此失败。
“姑娘,您……还好吧?”
如简担忧:“奴婢瞧着您脸色有些不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夏芷歆回神:“我没事,你自去忙吧。我让红莲在厨房给你留了热水,去沐浴休息。”
如简本来要马上离开的,却迟疑了。
“待会儿再去,奴婢先给您绞干头发。”她总觉得自家姑娘状态有些不对,还是陪着待会儿比较好。
见她坚持,夏芷歆便也随她去了。
二哥身体有所好转是好事,可上辈子此事并未传扬开。不仅没有在盛京城传扬开,甚至都没有在勇诚侯府传扬开。
不然她也不会不知。
身体有所好转一事是二哥没有察觉,还是他察觉了故意隐瞒?
勇诚侯府势大,陛下心有忌惮,不愿看到勇诚侯府有太多出众的后辈,二哥察觉身子有好转会选择隐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陛下每个月都会派御医来给二哥诊脉,二哥身体有好转是如何瞒过御医的?
莫非二哥做了什么?
比如,收买来给他诊脉的御医;又比如,他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让御医看不出问题?
这些暂不去深究,只说二哥身体状况有好转,上辈子他若没被夏欢言和萧旭谦害死,身体恢复后他会有什么打算?
进军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二哥从来不是一个甘愿靠家族庇荫浑浑噩噩过活的人。
可二哥要如何消除陛下的猜忌进军营呢?
想的事太多,夏芷歆躺下半天睡不着。
睁着眼直到天快黑,杏花苑来人。
是夏长风。
同他一道前来的还有申氏身边的刘嬷嬷。
天近傍晚,刘嬷嬷一路走来见杏花苑的仆从各司其职,不似几天前懒散,心中正惊疑着,突然发现每个人走路的姿势都有点奇怪。
瞬间了然。
原来是被大姑娘罚过啊。
她也算看着大姑娘长大,对大姑娘的脾气略有了解。
对此毫不意外。
杏花苑这些下人亏得跟在大姑娘身边这么多年,竟是半点大姑娘的脾性都没有摸清,大姑娘待人和善便当真以为她好脾气好欺负?
等着看吧,那些觉得大姑娘失势从杏花苑跑出去另投他主的势利眼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二哥。”
“大姑娘。”
“刘嬷嬷也来了啊,二哥怎会与刘嬷嬷一起过来?”
说话间,夏芷歆认真观察夏长风,果见他气色比之以往好了很多。
没有就此事多言,而是将话题转向别处。
“想着你这里应该休整好了便来看看你,在路上偶遇刘嬷嬷。”
他与她隔案坐下,神情和语气都淡淡的,瞧着像是心情不大好。
夏芷歆看了看他,没有马上询问,看向刘嬷嬷:“刘嬷嬷来寻我是有什么事吗?”
刘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通常她来杏花苑都是替母亲传话。现下母亲并不在府上,那她就不可能是母亲遣来的。
“回大姑娘,侯爷下职回来听闻您已回府,便让奴婢来叫您一道去正厅用晚膳,顺便叙叙话。”
“好的,我知晓了,嬷嬷先回去,晚些我与二哥一起过去。”
刘嬷嬷没有多言,应声离开。
对夏芷歆的态度一如往昔。
这让夏芷歆微微侧目。
上辈子侯府的人对她态度有大转变还是她嫁入致王府回门被夏礼废了武功之后,那以后她很少再回侯府……准确地说是很少有机会再回来,倒是不清楚母亲身边的刘嬷嬷对她是怎般态度。
“在想什么?”
夏芷歆侧头看过去。
夏长风道:“见你一直盯着门口发呆。”
“没想什么。”她笑笑:“二哥身体不好,在正厅等我过去就是了,何必费力跑这一趟。”
“我说了要来看你。”
表情认真,神情严肃。
像是在告诉她他说过的话定会作数。
“好吧。”
翻开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茶递到夏长风面前:“我瞧二哥心情有些不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当然有,多了去。
歆歆三个月不在府里,整整三个月不见,歆歆回府父亲和大哥不仅不来看看她问问她这三个月过得好不好,竟还遣刘嬷嬷一个下人来传话让歆歆过去叙话。
将歆歆当他们的下属吗?
歆歆一个才及笄不久的小姑娘,他们就没想过他们骤然转变的态度会给歆歆带来多大的伤害?
他是以为他们纵是知道歆歆的身世,待歆歆之心依旧如故,才会那般果断将抱错孩子的消息透露出去。
望着夏芷歆挂着浅笑的面容,夏长风心情复杂。
遇到这么大的事,父母兄长乃至未婚夫对她的态度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竟不哭不闹,甚至还维持着笑容。
她是不会难过吗?
很显然不是。
她只是太懂事,心事都藏心里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可她以前纵是懂事,明明也是有自己小脾气的。
放在从前,家里人对她态度有这般大的转变,她定是要哭闹撒娇询问缘由;放在从前,萧旭谦用这样疏离的态度对她,且与别的女子有暧昧牵扯,她定会抓着萧旭谦质问。
可这些她都没有做,她很平静。
是因为不是亲生,觉得自己再也没有随意耍性子的资格,所以选择将心事都压在心底?
是怕耍了性子这个家会容下她,她再无容身之地?是怕质问了,萧旭谦会直接表明态度,守不住婚事?
她明明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长大的,何曾活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真做对了吗?
“歆歆,心里可会觉得委屈?”
夏芷歆脸上的笑僵了一瞬。
仅一瞬便恢复。
“二哥是说父亲母亲接回二妹妹这件事我可会觉得委屈吗?”
“我若说不委屈你也不会信,但说实话,我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委屈。发生这种事并非父亲母亲所愿,想来父亲母亲心里也不好受。”
怎么可能不委屈。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莫名其妙被告知从小宠她爱她的父亲不再是她的父亲,母亲不再是她的母亲,兄长不再是她的兄长,家也不再是她的家,她当然会委屈。
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与后来遭受的一切相比,这点委屈不过是毛毛雨。
盈盈浅笑:“我没那么软弱,并非抗不得事。事已至此,唯有接受,而这个接受的过程于我而言,三个月足矣。”
“所以二哥不用担心,我没事,我很好。”
她越是作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夏长风心中愧意越甚。
沉吟片刻,他问:“歆歆,最先发现你与二妹妹抱错的人是舅舅,是他将此事告知父亲,若非如此,你还是家中独宠的女儿。你、怪舅舅吗?或者说,你、恨舅舅吗?”
最初当然怪过。
但要说恨,没有。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事实如此,不是舅舅发现,早晚也会有别的人发现。
笑着摇摇头:“不会啊。”
她恨的人太多了,还轮不上舅舅。
“二哥,别将我想得这般小气,我清楚此事怪不到舅舅头上,要怪只怪命运弄人。”
不怪也不恨……吗?
收回视线垂眸饮茶,敛了敛心绪,夏长风才抬头望着她问:“歆歆,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夏芷歆目露疑惑。
夏长风抿抿唇,道:“比如你离开这三个月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比如你与致王从前感情分明那般好,此番三个月不见,致王何以对你如此疏离冷淡?”
夏芷歆愣住。
不为其他,只为她完全没料到夏长风会将此事挑明。
上辈子没有这一遭。
不对,不能说没有,细细回想,二哥确实没少给她相关的暗示。
但不可否认,上辈子二哥从未将话说得如此直白。
既然他选择直白说来,她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左右二哥又不是旁人。
轻笑:“二哥是将我当无知少女看了吗?”
“我有眼睛有心,会看会感受。而且我在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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