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因“落殇”太过毒辣,服下“落殇”的人先要遭受几个时辰痛不欲生的折磨再慢慢死去,加之“落殇”没有解药,是无解之毒,一旦服下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不知是大燕朝的第几任皇帝曾用此毒取犯错的皇子性命,后来那位皇子得以沉冤昭雪,皇帝后悔万分,便下令将“落殇”就此封禁。
“落殇”是皇室秘药,亦是皇室禁药,已有百余年不曾出现。
是以这世间知晓此毒的人少之又少,便是大燕朝的皇室子弟都未必有几个人知道。
这也是萧旭尧为何会如此笃定夏芷歆不知此毒。
而夏芷歆会知道“落殇”,还是托夏欢言的福。
当初夏欢言每隔几天就会来致王府后院展示她胜利者的优越感,经常变着法的羞辱她,就曾拿“落殇”来威胁她。
夏欢言说她丈夫承王即将被立为太子;说如今陛下病重已经没有几日好活,承王就要登上那至高之位;说等承王登上皇位,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说她从承王那里得知皇室有一秘药名“落殇”,曾用作处置皇室犯重罪的子弟所用,乃无解至毒,服之不会当场毙命,而是要经受几个时辰非人的折磨,最后七窍流血面目狰狞地死去。
夏欢言说世人都以为此皇室秘药封禁百余年,早已不存于世,事实上大燕朝皇室还留有此秘药的制作秘方。等承王继任皇位拿到秘药秘方,他们就着人将秘药制出,以此秘药了断她性命。
当初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欢言笑得面目都有些狰狞了,不见半点她在人前的乖巧和善。
夏欢言道是让她死在只有皇室子弟才有资格“享用”的“落殇”之下,是她的殊荣,大笑着问她是不是很感激她……
“怎么知道的?”
飘远的思绪被耳边萧旭尧的声音拉回,夏芷歆不着痕迹地深吸口气,才将心底就快要冒出来的戾气压下去。
萧旭尧何等敏锐,哪会没有察觉她情绪不对。
垂眸盯着她看了片刻,便主动出声打断她的思绪,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些许。
她身上果然是曾发生过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小小年纪就藏着一身悲怒和戾气。
夏芷歆抬眸去看他,见他神色没有异常,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微微松口气,道:“不记得了,许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真不记得,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摸摸她的脸,将她往怀里揽了些,“不记得就算了,不必再去深想,孤只是随口一问,没有非要知道不可的意思。”
看着他,夏芷歆默了默。
脸贴着他胸膛靠了靠。
“太子殿下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
夏芷歆心里其实已经有所猜测,“落殇”是大燕朝皇室秘药,能将其拿出的也唯有大燕朝皇室的人。
至于是谁,她一时还猜不出。
封禁多年的禁药,知晓其存在的大燕朝皇室子弟都没几个。
但无疑,野心勃勃一直与太子为敌想要对太子取而代之,上辈子又与此毒有牵扯的承王嫌疑是最大的。
“不知。”
夏芷歆在仔细观察萧旭尧,未见他面上有半点说假话的痕迹。
居然当真不知?
夏芷歆将信将疑。
她道:“不知便不知,不要紧,先解毒要紧。待解了毒身体恢复有了精力,再慢慢去查不迟。”
“嗯。”
“殿下用此法解毒应也有半月了吧,木老先生如何说,可还是只有三成把握?”
萧旭尧:“……现下有五成了。”
他不露一点痕迹,神色如常。
“可放心,孤既应了娶你,断然不会食言。”
夏芷歆本还有点怀疑,听到他这话突然就放心了下来。
以太子殿下的性情和品行,若是做不到,断然不会轻易许诺;他既是许了诺,定是有把握能做到。
萧旭尧趁机将她的注意力转移,看着桌上放着的盒子:“那是你带来的吧,是什么?”
隐约间记得她是抱着这个盒子推开他的房门。
夏芷歆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哦,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
伸手将盒子拿过来,“这是我早年得到的一支千年人参,一直放在我的私库里,想着你最近气色不好,便拿来给你补补。”
千年人参,有市无价,即便是东宫都只有一支。
很是稀有。
这样的稀有之物东宫都只有一支,夏芷歆手里却有一支,可见她从前在勇诚侯府千娇百宠并非虚言。
夏芷歆其实很早就想把这支人参拿来给萧旭尧了,但她不知萧旭尧的身体是否适用,便暂时没有将其拿出。
毕竟有许多人身体虚弱之人都会虚不受补。
是如简给萧旭尧把过两次脉,从如简那里询问得知此人参他可用,且对他有益之后,夏芷歆才决定一并带来东宫。
萧旭尧目光在人参上停顿片刻,他自然知晓这千年人参有多珍贵难寻,没有拒绝,抬手接过:“多谢。”
还以为他会推拒,见他收得这么痛快,夏芷歆心情很不错。
萧旭尧一个眼神示意,退在远处站着的洪乔忙上前来将盒子接去。
夏芷歆将那块令牌拿出来,因令牌是收在袖袋里,袖袋中还放有其他物件,将令牌掏出的过程中也掏出了点别的东西。
比如裴誉曾作及笄礼物送她的那支银簪。
萧旭尧的目光在触及银簪时略微一顿。
夏芷歆将银簪放回袖袋,只拿着令牌。
问他:“太子殿下,这枚令牌应该不止是用作暗道通行手令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其他用途?”
同样是通行手令,那位给她领路的吴大叔手里那块令牌与她这块可一点儿都不一样,其最大的差别就是材质和做工精细度。
她将令牌拿出来询问萧旭尧没别的意思,更没有要归还的打算,只是想要将这块令牌的分量弄清楚一些。
且当是闲聊吧。
他们待在一处也不能总是谈论一些沉重的话题。
萧旭尧看一眼令牌,就着将她的手和令牌握在手里,“这是孤的私令,凡孤麾下,见此令如见孤。”
夏芷歆拿着令牌的手一抖,惊讶抬头。
她知道这块令牌不简单,却没想到居然重要至此。
这岂不是说,她有这块令牌,他麾下的人她都可号令?
“不必有压力,你只当它是寻常通行令牌便是。”
不知道便就算了,现在她都知道这块令牌的分量了,哪里还能当真只将它当寻常通行令牌啊。
“收着吧,你也知孤身体不好,总有孤顾及不到的地方,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夏芷歆眉头微微皱了皱,她不太喜欢他这样说话。
他这话听着就像他不确定他能活多久,给她留保命的手段一样。
似是看出她所想,萧旭尧道:“别多想,等你成了太子妃,这块令牌也是要给你的,孤只是提前给你而已。你成了太子妃,便是孤身边最亲近之人,孤将令牌予你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多留一条路。”
捏了捏她的手,下巴在她发顶上轻触,移开:“走吧,陪孤去用膳,孤有些饿了。”
夏芷歆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一听他说是给他多留一条路,她便觉得不无道理,心安理得收下了。
听他说饿了要用膳,她更没了别的心思。
只想着他身体不好,最近都瘦了许多,怕是都没什么食欲。他主动提出陪他用膳,她当然乐意。
膳食早已备好,洪乔即刻吩咐人去布膳。
两人刚坐下,便有人通传裴相来了。
东宫裴誉早已熟门熟路,随着内侍的通传,裴誉已经进屋。
“听说东宫正在摆膳,看来我运气不错,正好赶上可以蹭个饭。”话音刚落便看到夏芷歆,裴誉都愣了。
“朝阳?你也在?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你来东宫这么大的事外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的武功进步这么快都到能翻越宫墙躲过大内侍卫悄然来到东宫的地步了?”
夏芷歆:“……”
“嘲讽我呢?”
“不不不,我哪是嘲讽你,我明明是在调侃你。”
差别大吗?
裴誉见她一脸无语,心情很好地笑起来,走过来与萧旭尧见了个礼,“太子表哥。”
不等萧旭尧发话便顾自坐下,招呼洪乔添碗筷。
动作之熟练仿佛做过无数遍。
“太子表哥今日情况可好了些?”
视线落在萧旭尧身上,看着萧旭尧依旧苍白的面色以及愈发清瘦的身姿,裴誉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收了收。
“嗯。”见两人都看着他,萧旭尧补充:“好了许多。”
“我瞧着你也好了许多,是朝阳来看你,心情不错的缘故吧。”裴誉又恢复了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权臣。
萧旭尧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就是不否认的意思。
倒是把夏芷歆闹得有点不好意思。
单独与萧旭尧待在一处的时候,她怎么都好,很少会不好意思,但这有第三个人在……
她的脸皮到底还是不够厚。
见她脸微红,裴誉本想调侃两句,想了想还是算了。
朝阳再怎么不拘小节都是个姑娘家,调侃多了她怕是会难为情,他不能这么不厚道。
但不得不说,还能瞧见朝阳露出小女儿姿态,他心里是欣慰的。自从身世揭露,她脸上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符合她年纪的情绪了。
太子表哥功不可没。
食不言,三人平日里用膳都不怎么说话,今日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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