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尽管早猜到夏欢言的状况不会太好,真正看到人,萧旭然还是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只见夏欢言身上披着一件还算干净的披风,可披风底下的衣服早就破得不成样子,隐隐还能瞧见夏欢言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马车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再看夏欢言,靠在那里强撑着才没有晕过去。
见到萧旭然来,只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好似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你这是被打了?”
“在勇诚侯府被打的?”
萧旭然很是难以置信。
他与勇诚侯府的人没少打交道,无论是勇诚侯府的谁,在他的认知中都不是会对亲女儿亲妹妹下这等狠手的人。
再说,要打早打了,何至于要等到夏欢言出嫁回门时?万一他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觉得夏欢言被打就是在打他的脸要让勇诚侯府给他一个交代,勇诚侯府这样做不是自惹麻烦么。
还是说,勇诚侯府得知了夏欢言假孕的事,动了真怒?
这么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欢言怀了皇室血脉可是在父皇面前过了明路的,夏欢言此番犯的可是欺君之罪,稍有不慎夏氏满门都有可能受到牵连。夏欢言会因此被重罚也能理解。
夏欢言没有回答,只无声落泪。
那模样瞧着我见犹怜。
放在以前,萧旭然见到她这样还会有点怜香惜玉,可他现在对夏欢言这个人已经很是厌烦,看到她哭只觉不耐烦。
不过他对夏欢言到底是为什么被打得这么狠非常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不是像他想的那样是因着假孕欺君一事,便压下了不耐烦装出关心道:“哭什么?是受了委屈?”
夏欢言不说话,就只是哭。
无声落泪最是惹人怜惜。
却没看到萧旭然的不耐烦已经快要到极限。
“受了委屈就说,本王为你做主,别哭了。”
夏欢言见好就收,抽噎着止住哭泣:“王爷,我……我不用王爷为我做主,毕竟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可我心中委实委屈想要找个人倾诉一下。王爷若是不嫌我烦,我便将今日在侯府发生的事说与你听。”
“说吧。”
萧旭然连假装宽慰她的话都懒得浪费口舌说了。
放在平时,夏欢言肯定能听出来,可现在她身上的伤口太疼了,加上她又急于诉说“委屈”,便没有注意到萧旭然的不对之处。
“今日我回门原是想回家寻一寻亲人的宽慰。王爷你是知道的,失去孩子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心里一直很难受。可我回到侯府等待我的却不是亲人的宽慰,而是……”
“我大哥的儿子也就是我亲侄子夏维则,王爷知道他吧?”
萧旭然拧眉点头:“知道,怎么?”
“自打我被接回侯府,他就不认我这个亲姑姑,只认姐姐一个人。他偏心姐姐处处看我不顺眼,没少对我冷嘲热讽,我以往想着他年纪还小就都忍了,可我现在才失去孩子正是心情不好就没有继续忍耐他,没想他愈发过分,竟直接与我动起手来。推搡间他不慎踩滑掉进池塘,偏巧这一幕被姐姐看到,姐姐就……”
“原本父亲母亲和兄长们就更喜欢姐姐,近来发生的一些事又惹得家中对我不满,这时姐姐一告我的状说是我要淹死自己的亲侄子,二哥一怒之下就……”
说着她又委屈地啜泣起来。
“我被接回侯府其他人对我都还算欢迎,唯独二哥,他始终不喜欢我只喜欢姐姐。之前的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终究是我对不住姐姐,二哥估计早就想为姐姐出气了,这番让他抓到机会……”
她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伤成这样都没来得及收拾一下就出现在王爷面前,让王爷见笑了。”
夏长风是为夏芷歆出气才打的她?
这话萧旭然可不信。
夏长风不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
夏欢言的话他只信一半。
感情夏欢言都犯了那么多错,放在别家早就是被赶出家门的命,她竟还不知收敛,一回侯府就惹事。
将亲侄子推落池塘?
不说勇诚侯府对夏芷歆是不是偏心,夏维则可是勇诚侯府唯一的孙子,不说是个金饽饽,在勇诚侯府也是极受宠的。他们本就对夏欢言有意见,夏欢言还将夏维则推下水,岂会不动怒。
敷衍道:“你受委屈了。”
抬眼看她:“可明知你才小产,你父亲母亲怎会允许你二哥对你下这样的狠手?小产之人本就虚弱,虎毒尚不食子,你父亲母亲瞧着也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夏欢言被他看得一僵:“我、我也不知。”
故作苦笑:“或许是我真的让父亲母亲很失望了吧,他们都不想管我了。可是这能怪我吗?那些诗又不是我想抄的,要不是他们从小将我弄丢让我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在样样优秀的姐姐面前自卑,以致受人蛊惑犯下了错。”
在夏长风要对她用刑没有点她的穴道前,她曾试图用自己刚小产身子虚弱受不得罚蒙混过去,夏长风一声冷笑直接让她的心跌入谷底。
只听夏长风冷笑对她道:“你以为你假装有孕的事无人知晓?”
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毫无破绽,没想到会被人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被斩首示众的,她不由后怕。
下一瞬,萧旭然的话将夏欢言的心再次狠狠提起来。
他道:“还是说,他们也知道你其实是假孕?”
夏欢言瞪大了眼睛。
“这么震惊做什么,你不会以为本王身边连个医术拿得出手的大夫都没有吧?你‘小产’后王府前后派了好几个大夫去看你,你是不是真有过孕是不是真小产,你以为他们会看不出来?”萧旭然微笑道。
夏欢言却只觉得他的笑毛骨悚然。
“你、你……”
立刻反应过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本王在说什么不要紧,反正该收集的证据本王都收集好了,只要本王想,你假孕一事即刻便能传到父皇耳中。”
当然是假的,他若真收集到证据早就拿来拿捏勇诚侯府了。
大夫都是他的人,即便拿出证据也没什么说服力。
他当然也可以找几个只听令于父皇的御医来相看,可父皇对勇诚侯府疑心一事在许多大臣心中已经不是秘密,由父皇的人来诊断假孕作证一样没什么说服力。
说到底夏欢言如今已嫁进他的王府,又是在他王府里“不慎小产”,他若说夏欢言是假孕,很有狡辩不愿担责的嫌疑。而父皇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听令于父皇的御医得出的结果恐怕也多是会被人认为是故意偏向他这个儿子。
说到底夏欢言是在御书房当着众人的面由御医之首太医院院使李赟的弟子、同为御医的崔子睿诊断出有孕。
由父皇的亲信御医诊断出有孕,又由父皇的亲信御医证实是假孕,岂不是自打嘴巴,谁人会信?
“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夏欢言,你可要想好了。”
夏欢言面如死灰。
良久她才艰难道:“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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