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曾言,母亲是他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女子。

    当年捡回母亲时,母亲浑身是伤,父亲便请人悉心医治。

    待母亲伤好,除了不再记得从前之事,她的身体一向都算是康健,再加上她本是习武之身,生产之事便比寻常女子总能轻松些许,可万万没想到,最后会因生产血崩而亡!

    若此事果真是柳氏所为,那芳草的娘亲许氏当年意外失足落水,极有可能也与柳氏脱不了干系!

    许氏是当年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婢,在她意外身亡后不久,母亲身边留下的另一个侍女赵氏就因偷盗府中财物被赶出府去。

    她当时还好奇,那赵氏做事一向都老实本分,也是因此才被母亲择选到了身边伺候,这样的人,怎么会在母亲刚才亡故没多久,就去偷盗母亲留下的遗物呢?

    现今看来,应亦是柳氏的手笔!

    呵,真真是好一个柳氏!

    当年母亲怜她孤儿寡母,善心相留倾心相待,怎能想到换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当年之事太过久远,如今想要动柳氏,还得需要证据。

    想到这里,时晚宁吩咐芳草,“这几日我身边有青翠就好,你去找到当年伺候母亲的赵氏,带她来见我,记住,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乍闻时晚宁的话,芳草神色震惊非常,“大姑娘的意思难道是说……”

    时晚宁微微点头,芳草当即肃容,“大姑娘放心,奴婢定将那赵氏带到,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此事!”

    “大姑娘,世子来了。”

    青翠在外头通禀,时晚宁一把将头发抓乱,顷刻踢飞了鞋倒在榻上。

    芳草帮着时晚宁将鞋摆好,又拿出银丝织锦薄毯替她盖上。

    时晏安进来,瞧见她掉在薄毯一侧的外衣袍角,唇角稍稍一弯,便十足宠溺口吻道。

    “宁儿,怎不把外袍脱了再睡?起身的时候,怕是要着凉的。”

    时晚宁原紧闭着眼,听见这般前世记忆中思念了千千万万遍的熟悉口吻,睫毛一颤,泪水刷的就流了出来。

    “兄长。”

    她飞快坐起身扑进时晏安怀里,时晏安心头一慌,先是柔柔抚触几下她的头发,而后才用软帕小心替她拭去泪水,重新将她拥紧在怀里,轻声开口。

    “让宁儿受委屈了,都是兄长不好。”

    时晚宁靠在他胸前摇头,“不!是他陆云铮负了我,与兄长何干?在宁儿心中,兄长是这世间最好的兄长,谁都比不了。”

    说完,眼角滚烫的热泪就又流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时晚宁,时晏安的心像是被拧成一团。

    来之前,他还以为今日之事的确是时晚宁的安排,他担心她到底是受了何等天大的委屈,才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退婚。

    现在看来,原来是他想多了,宁儿表现的如此伤心,这一切怎么可能是她的安排?

    时晚宁将头埋在时晏安胸前哭了好一阵子,直到他的衣襟都被浸染的湿透了,才重新露出那张泪水涟涟哭花了小脸来。

    “兄长。”

    “嗯?”

    “宁儿想读书。”

    “嗯?”

    时晏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是一向都不喜读书?小时候,父亲好不容易才为你置办的那套古籍孤本,你可是全都撕下来一页一页做成了纸鸢。”

    “兄长!”

    提起小时候的事,时晚宁窘的通红着脸,“这回不一样,我想读的是兵书,实话跟兄长说吧,我想习兵法!”

    父亲常言,兵法之道,有武且要晓人心。

    前世,她输就输在看错了人心。

    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又怎能再如前世般,安然自得的偷生在父兄庇护之下?

    她要习兵法,就是笃定了这一世要由她来庇护父兄的决心。

    时晏安从未见到过时晚宁露出现在这般神色,顿时,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在心头蔓延。

    “好,既是宁儿要学,为兄这就叫人把最好的兵书都给你挑来,只是有一点,莫要累着了,也莫要只顾着看书伤了眼,若是时间久了还想看,那就叫人帮你念,总之,你若因此伤了自己分毫,为兄立时就命人把书取走,明白吗?”

    前世熟悉的场景重现,时晚宁生怕自己再次红了眼,紧忙摆手打发道。

    “好好好,我都明白了,兄长快去吧,我要睡觉了,养足了精神才好看书呢!”

    时晏安微叹一声,亲自替她褪去外裳,扶着她躺下,又盖好薄毯后方才离去。

    时晚宁觉得,这一刻的她,真真是幸福极了。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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