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桃花酿的清香,时晚宁想起前世。
此番前往北凉平乱前,她亦是挖出这坛桃花酿,在出征前一夜,与兄长和陆云铮一起饮下了此酿。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一世和前世一样,明德帝仍会派陆云铮为监军,与兄长一同前往北凉平乱。
前世,陆云铮正是借着这次机会,在临北城平乱的时候立功,从而开始在朝中有了立足之地。
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所立的功,不过都是兄长为了她才有意助他所成。
如今虽说她并未同前世一样嫁给陆云铮,兄长或许也不会如前世一般助他,可陆云铮借由此次机会立功的心却定然还是同前世一样。
且不说没有了兄长的帮助,他是否还能成事。
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决不允许。
所以她才决定,这一世,她要同他二人一起,前往临北城。
时晏安一开始只道时晚宁是玩笑,眼下瞧见她十足认真神色方才猛然惊醒。
“不可!宁儿,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更何况同行的还有怀王,你定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
“宁儿是不想看见怀王一眼,可宁儿想看见兄长呀!”
时晚宁扑在时晏安的臂弯里撒娇,“一想到兄长要离开宁儿,宁儿心里就难受,宁儿舍不得兄长。”
时晏安的手不自觉抚上时晚宁的头,一瞬又手臂僵硬。
他这是在干什么?这等大事,可不能惯着这丫头!
可,下一秒感受到怀中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巴巴的渴望着,时晏安也只能咬着牙道。
“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兄长同意了,自然会替宁儿说服父亲的!”
时晚宁继续蹭啊蹭的,蹭到一半儿,忽然不动了。
时晏安心中不安一跳,下一秒一低头,就瞧见时晚宁眼眶微红着看他。
“兄长……”
时晏安,“……”
“兄长若是说服父亲就算了,若是兄长自己不同意,也不帮宁儿说服父亲的话,宁儿会伤心的!”
时晏安,“?”
他都还没同意呢,这就说服上了?
“宁儿只要一想到好久看不到兄长,宁儿的心就开始疼,宁儿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这要是兄长真的抛下宁儿走了,就不担心宁儿的心疼死,宁儿的眼泪也流干了吗?”
“呜呜呜……”
时晏安最是见不得时晚宁哭,可这回她流出的眼泪里,怎么有种若有似无的酒香呢?
醉了!
他一定是醉了!
时晏安无法,倒头就‘醉倒’了下去。
待到明日清晨,宁儿没睡醒的时候,她不这么撒娇了,他再去亲口拒绝她也不迟!
时晏安打定了主意,醉的深沉。
可却万万没想到,翌日清晨,他还没睡醒的时候,时晚宁通红着眼就站在了他的榻边。
“兄长,宁儿一想到就要见不到兄长了,宁儿就想哭,宁儿一想哭,宁儿就睡不着,宁儿一睡不着,宁儿就更不想见到兄长,更想哭,宁儿更想哭,宁儿就更……”
“答应你了,还不成?”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时晏安的眼还没完全睁开,就接着道。
“罢了,只要你高兴,兄长护着你便是,父亲那边,自有为兄去说服。”
……
玉兰院,阳光明澈,暖风熹微。
院中的玉兰树是陆修年三年前亲自栽种的,日日精心养护,如今将近三月,正是长出花苞的时节。
枝丫上一阵阵鸟声鸣翠,花儿还未开,满院便已皆是玉兰淡淡清香。
陆修年站在距离玉兰树最近的一道廊下,仰头看着那花苞,恍惚间,仿佛又瞧见了三年前,头戴玉兰发簪的她在马背上恣意驰骋的模样。
那已是他第二次见她。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亦是戴着那支簪子。
正兴九年,他七岁。
先帝,也便是他父皇封长皇子陆承泽为太子,祭礼过后,举朝同贺。
他只是循着琴声才偷偷靠近了过去,哪怕只是听小一会儿呢!
母亲便是入宫献艺时,被父皇宠幸的琴女。
他三岁那年,母亲以琴弦自割手腕,整张琴都被她的血染成了红色。
只因她不想他因她而遭到父皇厌弃,受尽众人鄙夷。
他们都说,她是个下贱的琴女。
下贱么?
他却觉得,母亲的琴声是这世间最好听的声音了,只可惜,母亲死后,他好久都没听到过这么好听的琴音了。
母亲用她的死为他铺路,可却哪里知道,她死了,他才是真的没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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