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贺兰玦淡笑,放下茶盏,手指修长如玉,身姿端正笔挺地坐在木轮椅上,气质也好似他身后满池的莲花一般。

    让南帝无端想起近日京城里流传最广的诗词散文集其中一篇的段落。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用来形容贺兰玦最合适不过。

    但这样想过之后,南帝忽而又愣住了。

    曾几何时,贺兰玦是京城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也是驰骋沙场的定北将军,如何变得这般温和无害了?

    再一想到今日在御书房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南帝心中更不是滋味。

    若贺兰玦双腿未废,没有中毒,朝堂上或许不会有这么多污糟事。

    “臣弟是母妃所生,模样自然像她。”

    贺兰玦平缓的语调将南帝的思绪拉回,眼神复杂了些许。

    若当年叶家并没有为了巩固家族权势,将叶梅霜送进宫,送到先帝身边,一切都会不是现在这样。

    奈何当年他从边关赶回时,一切已成定局,就像贺兰玦的双腿,都早已无法挽回了。

    南帝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摆出帝王和蔼表象,问道:“你的腿如何了?太医院的御医许久没去你府上诊脉,朕都不知道你的近况。”

    贺兰玦道:“是臣弟让他们不必来了,毒入肺腑,药石无医,这腿更是残废多年没有知觉,能吊着命多活这些年已是上苍眷顾,又何苦在我身上浪费那样多的珍贵药材?”

    说罢,贺兰玦勾唇一笑,迎面一阵风吹来,他抬手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了两声,略苍白的脸色因而泛起些许红晕,却并不健康。

    “臣弟失态了,还请陛下见谅。”

    南帝当即皱眉,“你们怎么做的事?御花园起风了都不知道挡挡风吗?”

    高公公赶忙让手下的徒弟带着一众太监在湖边的八角亭边竖起屏风遮挡,阵仗极大。

    “多谢陛下。”

    虽是道谢,但贺兰玦却不似旁人受到陛下隆恩那样感激涕零,神情泰然自若。

    南帝也没因此觉得贺兰玦不够尊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贺兰玦受到的委屈有多少,如今他做的这些也不过只是弥补一二。

    “入了秋怎的还穿的这样单薄,身边人也不知道带件披风吗?”南帝扫了一眼沉枭。

    这一眼带着浅淡的帝王威压,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出门时日头大,是我贪凉,陛下不必责怪,不是叫臣弟来下棋吗?”

    贺兰玦拿过桌上的棋盘,打断了南帝准备再多说几句的关心。

    触手生温的暖玉棋子落在紫檀木棋盘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黑白两子渐渐在棋盘上铺展开来。

    不知过去多时,贺兰玦从棋盒里拣出两枚白子放在棋盘上,“陛下棋艺精湛,臣弟输了。”

    “你啊你啊……”

    南帝摇摇头,无奈中带着些许纵容之意。

    若是让先前在御书房被骂得狗血喷头,又勒令禁足府中闭门思过的两位皇子看到南帝态度这样温和地对待贺兰玦,怕是又多了一桩事要气。

    忽然,一道清朗张扬的少年声音透过屏风传了过来——

    “陛下是在此处下棋吗?”

    南帝一听这声音便乐了,摇摇头:“来了个闹腾的,你怕是要嫌吵闹了。”

    说完递给身边的高公公一个眼神,叫他去引人过来。

    贺兰玦短暂地勾了下唇角,明知故问:“是谁?”

    南帝说:“是宁国公府上平阳公主所出的独生子江叙,这孩子早年体弱,鲜少出府,后来长大些你便去了雁北,想来是没见过的。”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反驳的声音,与贺兰玦温润的嗓音一同响起——

    “谁说没见过?”

    “是见过的。”

    贺兰玦循声看去,凤眸微微眯起一瞬。

    江叙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和那日太子生辰宴上的精致裙装不同,没有广袖,腰间也佐以黑色宽腰带束着,勾勒纤瘦流畅的弧度让人忍不住目光流连。

    青丝虽然是用女子样式的发冠束着,但他到底是个男子,今日又未施粉黛的,这样装扮比寻常精致女装更添了几分英气,瞧着眼前一亮。

    “哦?”南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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