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我得空了帮三姑娘看看,但是不是三姑娘不满意,二老夫人也别勉强,我不想回头招人记恨。”
张氏连声感谢,茶水都灌了一大口。
“说出来夫人可能不信,但我做过一个梦。醒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做的很多决定都是错的。”
“我才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我好的人,也没有谁有义务平白地将一堆好东西送给我,还要被我糟蹋真心。”
薛沉鱼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二老夫人的梦做的可真神奇,不过这边有教育意义,倒是也不白做一场梦。”
张氏又连连点头:“是,如今我只想我的霜儿能嫁个好人家,生一双儿女,平平安安的到老。”
“原本是想靠大房给孩子们谋一个好出路的,但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家霜儿的事,就全仰仗夫人您了。”
薛沉鱼的茶盏轻轻放下,若无其事地问道,“既然知道大房的人靠不住,难道二老夫人就没想过,分家么?”
“分家?”
之前是想过的。但后来孩子们大了,她便不想了。
如今孩子们好歹还能借一下贺敏之这个翰林院编撰的名头。
不过薛沉鱼提出来了,张氏还是非常诚恳的道:“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分家并非说说而已。”
“靠我家老爷的那一点微薄的俸禄和两个孩子教书的月钱,只怕很难在京城得到一个立足之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老夫人为何不试试看呢?”
张氏想说,那么多人都想试试看,可京都的房子是寸土寸金,哪里是那么好立足的。
她摇摇头,只管苦笑。
薛沉鱼也只是笑笑。
她没听懂自己的话,不勉强。
之后张氏问了一些关于公中的事情,便离开了。
离去前,薛沉鱼也只是叮嘱她,要管家就要做好准备,一要心狠,二要手段强硬,三要嘴软。
至于能悟到多少,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送走了张氏,冬月便拿着嫁妆单子去库房盘点了。
薛沉鱼的嫁妆多如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整理出来的,她还有得忙了。
而玉竹又拿来了陈丽珠的帖子,帖子事是邀请她过几日一起去一个什么崇文诗会。
是京都有名的几所学府共同举办的,去的都是一些颇有才名的青年才俊。
薛沉鱼从前生怕人家说自己是武安侯府出来的,大字不识几个,偏爱往什么诗会这种地方凑,恨不得摘掉自己头上武夫后人的大帽子。
但事实上,她去了诗会那些人该看不上她,还是看不上她。
比起那些世家大族家学渊源,她确实只能算是识几个字,读过几本书,勉强不做个睁眼瞎罢了。
硬往上凑只会徒惹笑话。
就好像陈丽珠,勉强自己穿那些不适合她的粉色衣裙。
“替我谢过陈三姑娘的好意,就说那日我正好要回娘家看望父母,无法陪她同去了。”
虽然她想结交陈丽珠这陈国公府的千金,但经过前世她悟出一个道理:越是和这些高门大户交往,越要有几分性格;你越是曲意逢迎,别人越是看不上你。
所以照实说就好,没必要刻意做什么。
回绝了陈丽珠的相邀,已经快中午了,薛沉鱼不太饿,但也叫准备了饭菜,让几个丫头陪她一起吃。
用过午饭,慈文院那边的管家权也都交接完毕了。
张氏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账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两眼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
原来夫人说账上没钱,真是一句都没夸张,甚至还含蓄了很多。
账上岂止是没钱,赤字才是最吓人的。
而且她翻看了之前每月的支出,大鱼大肉吃的全是银子,刘氏每天都要吃的药和燕窝那些补品,更是天价。
公中账上没钱,九成九都是被她给吃没了的。
张氏从要晕过去的心情,转变成了恨。
“就是刘氏她一个人在享受,就要让所有人都吃糠咽菜。”
而且夫人贴补了那么多银子给她治病吃药,她还无耻的弄了个孀居守寡的侄女回来。
白眼狼!
如今还将这个大锅甩给她,张氏越想越气,简直恨毒了刘氏。
后面便将薛沉鱼说的三点听进去了,心狠一点,手段强硬一点,一把砍下所有人的月银,府里的一应开支也都减到最低,包括刘氏慈文院那边。
薛沉鱼说的嘴软,就是嘴甜,她也听进去了。
月银要减,开支也削,但说起来就要哭穷,账上没钱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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