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
自安王世子谋害太子被捉拿后,府上已门可罗雀。
曾经交好的人家已经不再与安王府往来,这府门前还总有人丢些秽物。
安王是气得跳脚也没办法,谁叫安王府惹了众怒呢?
说起这个,安王也是有苦难言。
或许某一瞬间他起过这种想法,但是天地良心,他可从来没下过手啊!
不孝子已教诲了几遍,可是他不听啊!
安王还愁着呢,就听见门房哆哆嗦嗦来报“王、王爷,季指挥使带着世子来了。”
圣上前几日就说将安王世子送回府,可这人伤害了小太子,令接触过太子的兄弟们都痛恨,这下手嘛,就重了点。
谁知道晏泽礼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受了点刑就差点一命呜呼了。
这几日,他请了大夫给晏泽礼吊着,所以拖到今日才送人上门。
安王再如何生气儿子不听话,但那也是他亲儿子啊,
看着晏泽礼一身血衣,皮开肉绽,气若游丝的样子。安王只觉得浑身血液直冲脑后,眼睛一阵阵发黑。
他颤声道“季指挥使,我儿好歹是世子,岂容你这般折辱。做错了事,本王自会向皇兄请罪。”
季安有些惊讶,安王一向不露声色,对他也是客气有加,没有王爷的架子,
今日倒是新奇,他对安王没什么恶感,只说道“王爷慎言,此人已非世子。且其同谋者皆人头落地,这晏泽礼还是陛下说要送回
府上的,陛下还说——”
他顿了顿。
安王追问“陛下还说了什么?”
“说您知道怎么处理。”
话音刚落,就见安王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目中流下几行清泪。
安王妃见丈夫如此神色,便知道这个处置可能很重,她神色惊惶,眼中带泪“王爷”
安王没有理她,只是对着季安说“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季安拱了拱手,便走了。
他不关心后面的事,圣上亲手处理,谁又敢反抗呢?
出了王府,季安回头看了一眼偌大的府邸。
发出叹息,这好端端的当个王爷不好吗陛下还在呢,竟然就敢对太子下手。
真是自毁前程。
晏泽礼似乎还有点意识,嘴上一直念着“父亲,母亲。”
安王呼吸一窒“你这个蠢货,父王三番几次叫你安分,你怎么就不听!”他举起手,想向往常那样揍两下,只是看着血肉模糊的长子,到底不敢。
安王妃已哭成泪人“王爷,咱们快请大夫吧。陛下怎么如此狠心,我儿与孙儿,他皆是不放过。”
安王眼一睁,心中悚然,他大步迈向王妃,甩了她一巴掌“无知蠢妇,若不是他二人冒犯在先,陛下岂会降罪!”
安王妃捂住脸,哀哀地哭。
成婚这么多年,王爷第一次对她动手。
晏泽信心中已经对明熙帝感到无比惧怕了,侄子残废,大哥也废了。父王还打了母亲,他平日就知道玩,如今看不懂局势,也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
安王此时已顾不得这么多,皇兄手眼通天,谁知道府上有无皇兄培养的暗卫。
若有,王妃这带着怨恨的话传出去,恐怕死路一条。
安王一直将那句陛下知道如何处理的话念了几遍,更觉骇然,难道皇兄是要他杀子?
这个猜测一出,安王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泽礼要害太子,陛下便要让他也失去孩子,而且还要他亲自动手。
皇兄他,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虎毒尚且不食子,况且他呢?
安王强行定了心神,他当即就换了亲王朝服,又交代王妃别请大夫,只用人参吊着命,其他的等他回来再说。
王妃见丈夫换了朝服,就知道这件事并不简单。
她讷讷应了,心中有疑惑,然事态紧急,安王已顾不得多言。
他为了加快速度,一路骑马,中途还越过了季安。
季安见安王动作,心中惊疑不定。
入了宫中,可安王却进不得宣政殿。左右太监道陛下今日休沐,不见朝臣。
安王狠狠心,直接就跪在了宣政殿门前“皇兄,臣弟有要事禀报,求皇兄敬听。”
他边说着,便磕起了头。
安王显然磕得很用力,砰砰声不绝于耳。
圣上倚靠在榻上,手中还拿着书卷。
听到安王说的话,明熙帝脸色淡然“这是为那个蠢货求情来了,告诉他,让他滚。”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痛。
若不是裕儿乃神仙转世,如今痛彻心扉的便是明熙帝。
他能饶过晏泽礼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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