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看来我这丹毒体质还挺厉害，居然一口气就把那么多丹毒吸收了。”林无垢拍拍肚子，大摇大摆地往后山走去，“要不要给自己取个外号？就叫‘毒中大仙’如何？不对不对，这名字太俗了，还是叫‘丹毒老怪’？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月华如水，将少年的身影拉得老长。他走走停停，随手拨弄路边的花草，忽然发现一株烈火红莲竟在月光下开花。这可是炼制培元丹的主料之一，寻常都是在烈日下绽放，今日却反常地在月下盛开。
“有意思。”林无垢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花瓣上的纹路，“这莲花倒是跟我一样，不走寻常路。花开月下，逆天而行，说不定比日下开放的药力更强。”
“说得不错。”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从路边传来，“此花夜放，必有异变。你小子有点眼光。”
林无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倚在道旁的青石上，手里还端着个破瓢，里面荡漾着浊黄的米酒。老者面容沧桑，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呦，这不是‘酒中仙’吗？”林无垢眨眨眼，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您老人家这是在赏月还是在醉月啊？话说这烈火红莲，您也有研究？”
“臭小子，倒是会贫嘴。”老者抿了一口酒，微眯着眼看向林无垢，“听说你今儿在族比上出了个大风头？一口吞了那么多丹毒，不怕把小命送了？依我看啊，你这是在玩火。”
“嘿嘿，那可是天材地宝，错过了多可惜。”林无垢一屁股坐在老者身边，顺手就去抢他的酒瓢，“您老尝美酒，我吃丹毒，各有各的乐趣嘛。”
“滚滚滚！”老者护住酒瓢，“小小年纪，居然想抢老夫的酒？也不怕酒气攻心，把体内的丹毒引动了。”
“那您讲个道理。”林无垢摊开手，“您说这丹毒究竟是毒还是药？为什么人人都说丹毒无用，我怎么觉得里头大有文章？就像这烈火红莲，人人都说要在烈日下采摘，可我看这月下开放的，说不定别有玄机。”
老者愣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忽然笑道：“你说呢？老夫倒想听听你的见解。”
“我觉得吧”林无垢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毒啊，就跟您手里的酒一样。会喝的人，那是仙丹妙药；不会喝的，分分钟醉死当场。就像那些人，明明用魔炼石做了手脚，却没想到这毒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东西。药石之分，全在一念之间。”
“有点意思。”老者目光如炬，“那你可知这丹毒从何而来？”
“这个简单。”林无垢信手折下一片烈火红莲的花瓣，“您看这花瓣上的纹路，本是五行相生，可一旦火候掌控不当，五行就会相克。相生则为药，相克则成毒。但依我看，这相克之力未必就不是一种力量。”
“说下去。”老者不动声色地放下酒瓢。
“就拿培元丹来说吧。”林无垢玩着手中的花瓣，“人人都说朱砂三分最合适，可谁又能说清为什么一定要三分？多一分少一分就不行？依我看，这里头的道理，怕是和丹毒的来源有关。”
“哦？怎么说？”
林无垢笑而不答，眼睛瞄着老者的酒瓢：“这个嘛您让我尝口酒，没准我就想起来了。”
“滚！”老者笑骂一声，却还是把酒瓢递了过去，“倒是会打机锋。”
林无垢接过来抿了一小口，立马被辣得龇牙咧嘴：“咳咳您老这酒，怕不是用丹毒酿的吧？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少废话，说正事。”
“好吧好吧。”林无垢咂咂嘴，“我觉得吧，这朱砂三分，跟咱们人的三个丹田有关。上丹田藏神，中丹田聚气，下丹田养精。朱砂入药，一分养神，一分聚气，一分固本。但这只是表面的道理。”
“哦？那你说说，深层的道理是什么？”老者眼中精光闪动。
“这朱砂啊，本是五行相生的产物，蕴含天地造化。三分朱砂，实则对应天地人三才。若是能参透这个道理，说不定炼丹时根本不用在意什么火候。”
老者眼中精光大盛：“那你可知道，为何旁人炼丹需要灵力，你却不用？”
“这”林无垢挠挠头，忽然眼睛一亮，“可能是因为我比较特殊？就像有人天生会游泳，有人天生会会喝酒！”说着又要去抢老者的酒瓢。
“你小子”老者无奈地摇摇头，“那你可知道后山禁地的‘九转金丹阵’？”
“知道啊！”林无垢点点头，“不就是咱们林家那个破烂阵法吗？说是什么上古传承，我看啊，就是摆着吓唬人的。整日里闪闪烁烁，也不知道在那儿显摆些什么。”
“哦？”老者似笑非笑，“敢不敢去试试？”
“有什么不敢的！”林无垢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不过您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把您这瓶酒给我。我总觉得这酒里有古怪，想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滚！”老者气得胡子直翘，“要去就去，别在这里烦老夫。不过记住，阵法九变，一重一重，要细心琢磨。尤其要注意，月华之下，阵法生变。就如这烈火红莲，月下花开，自有不同。”
林无垢嘿嘿一笑，施了个夸张的大礼：“多谢指点。对了，您老贵姓？”
“姓沈。”老者摆摆手，“要记，就记得是个糟老头子。”
“得嘞！沈老头，后会有期！”林无垢大笑着离去，声音在山间回荡。走出几步，他忽然回头，却见那块青石旁已经空无一人，只余一个破酒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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