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催命说完,我便将手中的发丝轻轻一抖,那发丝便断掉了,我快速伸手,又把即将掉落的铜钱给接住了。
接住铜钱之后,我将其扔给催命,然后指了指周围的那些孤魂野鬼说:“麻烦你和姚慧慧,把那些脏东西一一送走吧,他们和苓野的因果线断了,送入地府应该不会太难了。”
“对了,苓野的师父留意下,我有些话要问他!”
说话的时候,我看向了老槐树下的赵录。
赵录也是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
我没有回应赵录的眼神,而是看了看被我道袍压着的苓野说:“我就说,你给我讲的故事有漏洞,原来是在你的面容上,脏东西死后,样子会维持在生前的模样,你是你师父的徒弟,没理由比你师父还老!”
“唉,疏漏,疏漏,我竟然忽略了最明显的一个漏洞,哈哈……”
苓野变成了孩子的模样就说:“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既然已经落得如此下场,我也认了,你要是让我向你求饶,那你想都别想!”
我看着身下的苓野摇了摇头说:“我不需要你求饶,看你的态度,我多半也明白,我从你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实话来了,既然如此,我便散了你的魂魄,如你所愿吧!”
说着话,我的右手已经摁在了苓野的脑袋上。
不待苓野再说什么,我猛的将其往地上一摁,随着“嘭”的一声阴气散尽,苓野的魂魄就被我给散掉了。
而我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盘着腿,看向了赵录的方向。
赵录大惊,随即对着我跪了下去。
我便道:“这里的事情,我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现在我有一件事儿还不明白,这里的封禁是你设下的对吧,可为什么最后却被苓野那小子给掌控了呢?”
赵录这才说:“原本这里的脏东西是被我控制的,苓野留下来后,我也的确想把他赶走,让他去轮回来着,可他死活不肯走,当时我在这里也没有被欺负,被欺负的人是他。”
“我因为要控制这里的封禁,有时候可能会陷入沉睡,那时候这里的孤魂野鬼就会欺负他。”
“逼着他出去给那些孤魂野鬼找贡品。”
“可谁知道,随着他喂养那些孤魂野鬼的贡品越来越多,他的命宫之中竟然生出了因果线,然后在我醒来之前,那些孤魂野鬼就全被他给控制了起来。”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失控了,他竟然想在这里造出一个鬼物的门派,甚至是造一个小阴司,或者小城隍来。”
“我自然是出言反对,于是就被他锁在了这棵大槐树上,这一锁就是几百年。”
“这棵大槐树,也是被苓野培育成了一件阴司法器,可以锁魂、勾魂。”
我点了点头说:“嗯,你为我解开了心中最后一丝的疑惑,我现在解开你身上的锁链,你若是安心入地府,那就罢了,如果你再生事,苓野就是你的下场!”
赵录磕头如捣蒜,嘴里也是说道:“高人放心,高人放心!”
我这才起身,然后再用泰山印,将那几条锁链给拽断了。
等锁链脱身之后,赵录又对我磕了几个头。
这个时候便起了一阵阴风。
赵录的身躯便随着阴风入了地府。
我这才缓缓起身。
催命、姚慧慧还在送着周围的孤魂野鬼。
而这一阵阴风吹过的时候,有不少的孤魂野鬼也都被吹走了。
我便说了一句:“这些脏东西给苓野祸害的不轻啊,他们并不是被封禁限制的不能走,而是被苓野的因果线束缚在了这里,这里的封禁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催命看着赵录消失,也是有些不可思议说:“我以为积攒了几百年的怨气会很重,没想到,有的小鬼还没被吹走,赵录竟然先被阴风给刮进了地府。”
我说:“赵录是被苓野折磨的,魂魄没剩下多少的重量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背包就动了一下。
我将背包放在一边,先把道袍脱下,然后再去检查背包里的情况。
我发现账本好像是动了一下。
将账本拿出来,我就发现在账本的第一页竟然多出了一张黄纸条子来。
我打开账本的瞬间,判官笔也是在阴气之中凝聚,笔杆上的那一句诗也是闪着幽兰色的光亮。
“莫怪频发此言辞,轻慢必有阴司折子。”
我下意识将笔杆上的诗读了出来。
我缓缓握住那支判官笔,然后笔尖不自觉地便对着账本的第一张空页而去。
笔尖落下,一行字随着我的书写而生:恩情债,梁红一家蒙难引祸,徐章仗义出手,特留此账目,阴司留档,日后凡持此账本等梁家大门,所要求之事,情理之内、法理之中,天道所许,梁家需举家相助,若不尊不允,天道必罚!
落款: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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