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虽然被人表白过，但是她没收过情书。
确切地说，是没收过这么“精致”的情书。
这情书被叠成了一颗心，甘棠第一眼看到的时候确实是不知道是什么。
但她拿着那颗心翻转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哥哥——”
她把情书放在许应跟前，许应顿时就知道她误会了：“不是我的。”
甘棠眨了下眼睛，“也，也不是我的……”
许应指了指刚放回去的那题册：“从这里面掉出来的。”
甘棠偏头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那应该，应该是这个题测的主人的。”
许应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题测的主人？”
“你买的这些题测和试卷，不是在书店买的吗？”
甘棠有些窘迫地摇着头：“是我去废品站找的。”
“……”
许应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里面，他除了反省还是反省：“对不起，是我零花钱给少了。”
甘棠听到他这话有些着急，“不是的哥哥，你给的零花钱我都花不完，真的！我都没花完！”
许应知道甘棠不至于在这些事情上面撒谎，他皱了下眉：“既然还有钱，怎么去废品站找？”
“废品站论斤卖给我。”
那些题册，就算上网买，一本最少也得二十多块，她做题速度快，一周就能做个一本。
但是二十块，能在废品站买四斤，起码三本题测。
“那你也不能去废品站里面扒拉垃圾！”
许应皱着眉，神色很不好。
甘棠连忙解释：“不是的哥哥，我没去扒拉垃圾。我让收废品的老板娘帮我留起来的，她们收的废品也得重新归纳分类了卖更好的价钱，这些题测他们六毛钱一斤收回了，我跟他们说我出五块钱一斤。”
“所以她们就给我留着了。我没有去翻废品站里面的东西……”
她甚至都没有翻，她跟老板娘说家里穷，老板娘看她可怜，只说会帮她留意的。
甘棠去买的时候，废品站的老板娘早就帮她筛选过了，都是基本上没被做过的，有些甚至塑封都没有拆开来。
说完，她见许应还是不说话，甘棠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摆：“哥哥，你不要生气，我做题快，去书店买，太花钱了。”
许应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不能说甘棠有错，可一想到她自己一个小姑娘跑去废品站说要买这些东西，他就觉得心疼。
“哥哥，我错了。”
甘棠又拉了一下他的衣摆。
许应叹了口气，“下次别——”
他想说别再去废品站买题测了，她做再快，这点钱他打几个单子就能挣回来了。
可看到她双眸里面的小心翼翼，他最后还是妥协了：“下次别自己一个人去了。”
听到他这话，甘棠眼眸明显亮了起来：“我下次一定叫哥哥陪我去！”
“嗯。”
不过许应还是没让这件事情这么容易就过去了：“你怎么想到去废品站买题测了？”
她说她不缺钱，可哪个不缺钱的小女生能想到这招？
甘棠觑了他一眼：“梁依依成绩不是很好，但她妈妈给她买了很多题测，可这个学期都结束了，她也没做多少。”
“放假那天大扫除，梁依依抱着那些题测去扔了。她刚扔，就被学校的清洁阿姨捡走了，我才想到的。”
她学习成绩好，做题又快，从来只有题测少试卷少不够她练的情况，哪里知道原来那么多人，买了一堆却不一定做。
她也不能蹲在学校的垃圾桶里面等高二的学姐学长倒垃圾捡，这样确实是太丢脸了。
那个捡题测试卷的阿姨给了她启发，废品站里面的没做过的试卷和题测只多不少。
只是她也不是什么题都做，所以当时跟老板娘说的是高考的题测和试卷才要。
这会儿又不是高考的时候，老板娘也是攒了十天才帮她攒到这么点。
许应听她说完，“你们约好了下次什么时候过去？”
“下个月。”
“嗯。”
许应哼了声，把她手上的情书拿走，轻咳了声：“早恋，不好。”
他就不早恋。
两人都正值青春，正是少年慕艾少女怀春的年纪，提到早恋这个话题，不免有些尴尬和窘迫。
许应脸上表现得有几分严肃，但双耳却红得厉害。
甘棠低下头，声细如蚊地“嗯”了一下，脸也有几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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