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手上的钱确实不多，甘棠来之前，他手上有个小两万，自己一个人，吃的简单用的也简单，一个月也就吃这上面花个七八百。
他一个赛季接个八九个单子，挣五六千块，花一半，还能攒下一半。
可甘棠是女孩子，他不想让她跟自己一样，过得那么寡淡无味。
甘棠从来不主动问他要钱，也不怎么花钱，那些题册试卷她都是从废品站称斤买的。
可她不花是一回事，他给她花是另外一回事。
多了个人也多了张嘴，每个月的支出起码多个七八百。
再加上年后，他一共就接了五个小单，挣了不到两千，这两个月花的都是积蓄。
他手上也就剩下一万五左右，这房租倒是不贵，就算给了两个月押金和一个月租金，一共也就两千块。
可六月就要高考了，这种情况，他确实是不能再分心打单了。
这也就意味着，两人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都得继续吃老本。
两人在学校饭堂一个月就得六七百，早上和晚上回家吃饭一个月菜钱也得七八百。
许应垂着眸，算着自己手上的钱。
两个月的房租就一千三百块，吃饭两个月得花四千左右。
钱是够的。
许应再次把红包推了回去，“哥哥还有钱。”
甘棠抿着唇，“哥哥答应和我一起去北市上大学。”
“嗯，答应你了。”
见她眼眶发红，许应弯腰，伸手用拇指指腹蹭了下她眼尾：“别哭，我接下来不接单。”
他说着，拿过她手上的红包。
甘棠以为他愿意要了正想笑，下一秒，手上的背包也被他拿了过去。
随后，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许应把那红包塞进了她的背包里面。
“没钱哥哥会找你要的，没找你要哥哥就是有钱。”
甘棠咬着唇，“那我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没钱。”
“哥哥什么时候都有钱。”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大钱哥哥挣不到，但小钱哥哥绝对挣得到。”
他把背包的拉链重新拉上，提起背带，示意她重新背上：“乖。”
甘棠只好把背包重新背上。
这时候，中介小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来了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甘棠和许应两人都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只见中介小哥扶着个老太太走过来，离得远，看不清楚老太太的模样，只能依稀看到她佝偻着身子。
老人走得慢，就算是有中介小哥扶着，百来米的路也走了两三分分钟才到。
“老太太，就是他们要租你的房子！”
走近了，甘棠才清楚老太太的模样。
大概是年纪大了，老太太的牙几乎掉光了，脸颊的肌肉有些往里面凹，人又瘦又小。
甘棠印象当中的奶奶和外婆并没有这样的老态，她站在许应身旁，静静地看着老太太。
“两个小娃娃？”
老太太不会说普通话，方言音很重，甘棠虽然也是邺城人，但邺城那么大，这边的口音和她乡下那边的口音不太一样，她听的不是很明白。
许应听明白了，“我已经十八岁了。”
老太太看了看甘棠：“这是你妹妹？”
“嗯。”
老太太也没问什么，只是把刚才中介小哥的话又说了遍：“……你们两个小娃娃，要是怕的话，就算了。”
说完后就抬头巴巴地看着许应，老人的眼神自然不再清澈，却更让人不忍拒绝。
他本来就没想拒绝，“合同给我签名吧。”
老太太不认识字，所谓的合同她其实根本看不懂。
中介小哥让她按手印，让按哪里就是哪里。
“好啦？”
“好了。”
合同一人一份，老太太颤着手小心翼翼地把纸张折叠好放进口袋里面。
她其实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她只知道这张纸很重要。
许应没想到房东是这么一个老太太，他身上一共就只有七百多的现金。
正打算说回头再给剩下的一千一，老太太却摆了摆手：“够了够了。”
说完，她自己转身就走回自己家。
临走前老太太说了句什么，甘棠和许应都没听清楚，中介小哥听到了，但他没说，只看着老太太走远。
许应把三百二十五的中介费转给中介小哥，中介小哥当场就把三百块转回来了：“这房子是我私人接的单，中介费我就不收了，就收个二十五块，当请我吃个饭好了！”
“谢谢。”
甘棠话刚说完，中介小哥就自己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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