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原本孤零零的一个雪人旁边又多了一个。
家里面的萝卜没有了，甘棠只好徒手挖了个鼻子出来。
弄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院子里的雪早上被许应都铲到廊下给甘棠堆雪人，又下了下午，院子又铺了一层雪。
甘棠弄了几个小雪人，放在两个雪人之间，拿手机拍了照片，发给方培婷和梁依依她们看。
“堆完两个雪人了，把手套脱了。”
甘棠点着头，一边回着消息一边把另外一只手递给许应。
许应帮她把剩下的那只手套脱了，脱了后摸了一下她的手：“这么冷，快进去。”
甘棠缩了一下手指，看了许应一眼，乖乖滴转身进去客厅在暖风机前坐下。
原本打算今天去买年货，但被钟意雪到访打乱了计划，这会儿甘棠和许应都没什么事情做。
雪还下着，天看着也要暗下来了。
甘棠在暖风机前坐了会，觉得困，打着哈欠跟许应说她去午睡。
“嗯。”
许应应了一声，把沙发上放着的黎耀阳早上带来的东西全都提起来塞到了旁边的柜子里面去了。
甘棠刚才确实是困，可躺到床上，她却有点睡不着。
被子里面还是凉冰冰的，她不敢乱动，发了会呆，伸手把床头的手机拿进了被窝里面，在和方培婷她们的群里面发了条消息：婷婷、依依，我想到哥哥以后会找女朋友就有点不开心，我是不是太坏了？
方培婷和梁依依很快就恢复，两人都说不是啊，安慰她说只是她不习惯，可能是有点依赖哥哥。
依赖哥哥吗？
甘棠抿着唇，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单纯地依赖哥哥。
可她不敢继续想下去，慌乱地发了条“我睡会”的消息就把手机扔出被窝去了。
这个午觉甘棠睡得并不好，她做了个梦，她高考后，许应哥哥牵着一个女生，告诉她，那是他的女朋友，她成年了，长大了，她应该自己独立了。
她哭着问他是不是不要她了，许应没说不是，也没说是，只是牵着那个女生越走越远，她在他身后一直追一直追，却怎么都追不上。
甘棠惊醒过来，房间里面一片昏暗。
脸颊有些湿热，她抬手摸了摸，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一时之间，她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
甘棠连忙坐了起来，冰冷的风从她棉被的缝隙钻进来，冷意让她清醒，她想出去看看许应再确认一下，但想到自己没穿衣服着凉了，哥哥会生气，只好把衣服先穿好。
“哥哥。”
甘棠是在厨房找到许应的，他正在炒着菜，一开始没听到她的声音。
许应把这道菜炒好装盘，余光扫到站在一边上的甘棠，才知道她睡醒了：“站在这里干什么？”
“想看看哥哥。”
甘棠走过去，帮他把装好的那盘菜端开，放到一旁用另外一个菜盘盖上。
许应听到她这话，偏头看了她一会儿：“做噩梦了？”
甘棠抿了下唇，“嗯。”
“什么噩梦？”
“哥哥你说不要我了。”
许应倒油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重新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做梦。”
甘棠没反应过来，“我刚才才做了梦。”
许应笑了下，也没解释。
甘棠看着他把第二个菜炒好，从盖着的水桶里面舀了一勺热水洗碗，然后把电饭煲拔了线和碗筷一起端了出去。
折回去厨房端菜的时候，她才知道许应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甘棠看了一眼正在炒最后一道菜的许应，弯了弯唇，把炒好的两道菜端了出去。
临近新春，路上的路灯都有了节日的喜庆氛围。
甘棠和许应采买了年货回家，远远就看到门口站了个人。
“哥哥，好像是耀阳哥哥。”
许应皱了下眉，看着站在自己家门口的黎耀阳：“你来干嘛？”
黎耀阳当然是来负荆请罪的，他嘿嘿地笑着，帮许应拿了点东西，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院子，黎耀阳就看到那廊下的两个雪人了。
“哟，又堆了一个啊！”
他记得昨天来的时候，就只有一个雪人。
听到他这话，许应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本来就打算堆两个。”
黎耀阳一下子就听明白许应话里的话了，他讪讪地摸着鼻子：“要不——再堆一个？”
“我们三个人嘛！甘棠妹妹，你说是不是啊？”
“滚。”
做什么美梦呢，还想算上他？
黎耀阳跟着进了屋里面把东西放下，想起自己昨天带来的东西，“甘棠妹妹，我给你带的礼物你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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