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哥闻言,脸色一变:“你给他吃的是乌蛇的胆?你知道那东西毒性极强吧?”
陆知鸢点了点头,轻轻拨开覆盖在蛇胆上的树叶,露出几枚宛如蝌蚪卵般的小蛇胆:“既是最毒之物,也是最佳解药。你们做土匪的,总该懂得以毒攻毒的道理吧。”
放下蛇胆,陆知鸢再次替男子诊了诊脉,发现毒素并未深入,这才稍微安心:“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熬过这段痛苦,睡一觉就会好转。”
她拎起地上的野鸡,边走边说,语调轻松:“让他叫他的,我们吃我们的,这样肥美的野鸡,可不是每天都有的口福。”
她手法娴熟地拔毛、去内脏、分割,一系列动作流畅至极,令人叹为观止。
旁边的十五岁少女,嗓音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姐姐是哪里的人家?穿着不凡,为什么会做这种粗活?”
旁边的小男孩胆怯地接话:“杀鸡这种活儿,我家仆人都嫌脏,她肯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看她和山贼那么熟,说不定就是个小山贼呢。”
“你才山贼呢,你们全家都是!”
陆知鸢没好气地瞪了小男孩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孩童般的率直和不屑,“我姓陆,陆知鸢,平阳侯府的千金。我母亲姓谢,名昭云,外祖父是大将军谢文远。会这点本事很奇怪吗?你们自己不行,还不许别人会。难道懂点生存技能就丢人了?要饿死才算高尚?”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充满了自信与骄傲,令围观众人一时哑然。
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照下,她那坚定的身影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这危机四伏的荒野中,她是唯一的光亮。
“哪有千金小姐像你这样的?”
男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服,反驳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娘和我姐在皇宫内那场盛大的菊花宴会上亲眼见过她,仪态万千,绝不是你这样满手泥土的模样。”
陆知鸢一听,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泥土,泥土星星点点落在脚边的青石板上,仿佛是不经意间撒落的褐色花瓣。
“那你说说看,你娘和你姐究竟是哪位宫中贵人?你说的莫非是每年秋季,皇帝陛下为赏菊特设的御宴?我记得那天,除了我和我娘,便只有户部尚书一家出席了宴会。难道,你是尚书府中那位备受宠爱的小少爷?”
她的声音清脆,带有一丝狡黠的好奇。
“你自己心里有数。”
小男孩故作神秘地仰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显然对自己的出身颇为自豪。
陆知鸢轻轻摇了摇头,脚步轻移,走到那位始终沉默不语的女孩身边,随意问道:“那你又是哪家的千金?你父亲是否也在朝廷担任要职?”
女孩的面容清秀,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的父亲,礼部尚书,本是朝中重臣,而她这次离家,原是被奶娘用计哄骗出门,不料奶娘竟是受了那脸上有着狰狞刀疤的匪徒指使,将她拱手交给了绑匪。
初被抓时,她惊慌失措,哭闹不休,换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后来,她遇到了同车的兵部尚书小公子以及罗守备家的姐弟,种种迹象让她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心中渐渐萌生了几分疑惑。
从那以后,她强忍住泪水,紧咬着牙关,默默观察,等待着逃脱的机会。
就在十里亭,两辆不同方向的马车不期而遇,孩子们被迅速转移至陆知鸢所乘坐的车辆,彼时的陆知鸢正假寐于车厢之中。
起初,他们还以为陆知鸢与匪徒是一丘之貉,直到马车外隐约传来车夫与匪徒交谈的只言片语,方知陆知鸢同样是个被谎言诱骗至此的人质。
女孩的声音如同春天里最细腻的风,温柔而又微弱:“我叫雅楠,你真的是那位名震四方的老将军的外孙女吗?你如此聪慧勇敢,能不能想办法救我们出去?我若是不回家,母亲该有多伤心。”
陆知鸢闻言,轻轻环过她的肩,给予她无声的安慰:“放心,我们都会安然无恙的。”
她的眼神逐一掠过车内这几个孩子的脸庞。
来自户部尚书府的贵公子、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罗守备家的那对姐弟。
她的心中暗自思量,寻常匪帮皆是避讳官府如避蛇蝎,而这丹水山的匪盗却似有深仇大恨般,处处与官府作对,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道,他们是想公然与朝廷为敌不成?
拍落指尖最后一抹尘土,我缓步迈向那位面露刀疤的壮汉,屈膝蹲下,笑容满面,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原本你们的目标是谁呢?在这偌大的京城中,还有哪位千金小姐与我年纪相近?”
我故意抛出问题,试图探其虚实。
刀疤汉子的眼皮微微下垂,语气平淡:“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自顾自地走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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