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嘴巴里发苦,心里犯堵,想起书中姐姐守寡,辛苦又不幸福
吐掉旱烟叶,还是烟卷好抽。穿上鞋,回自己屋翻出狗皮帽子,戴上出门。
他要去侦查下姚建设的姘头江寡妇,最好找机会捉奸见双。
“大林,你嘎哈去啊?”何富英用扫炕苕帚扫灰,听见门响喊一嗓子。
马林回一句,“去姥娘家看看。”
出门习惯拢袖子,发现中午出大太阳,一点不冷。
下礼镇离着上礼镇二十多里地,没借自行车,迈开大长腿,两小时走到了。
到了下礼镇,手里拿着帽子,棉袄扣子已经解开,全身热汗。连续两天喝灵泉水,身体愈发的强壮抗寒。
下礼镇规模和上礼镇差不多,在礼河下游,到下礼镇拐了一个弯,镇子呈南北走向,机关单位邮局在北边,南边是镇上的住户。
刚踏进下礼镇,蹲墙根一群年轻人眼神不友善地看过来,马林踢踢踏踏走过去,一脚踹翻朝他吐痰的家伙。
手像大钳子抓住癞痢头脖子,轻蔑道:“再打一次,就你们这六个人?”
旁边一个穿绿军装上衣到膝盖的小屁孩,恶狠狠威胁,“你特么谁啊,跑到我们下礼镇嘚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癞痢头和吐痰的就是上次跑上礼镇调戏马红梅的一伙人,当时被马林打躺后,下礼镇革·委会也没要啥说法,没人伤亡,权当不知道这事儿。
毕竟跑人家公社调戏大姑娘,也就是姑娘家里要名声,不然定你个反革·命流氓没问题。
“就凭你们几个地赖子小流氓代表不了下礼镇,我就是听说你们几个不服,把上次那几个一起喊来,咱们上山比划,谁活着下来谁赢。”
癞痢头有点腿打颤,他又不是亡命徒,小偷小摸欺负人行,真要玩命他不敢。
想起那天,马林双眼通红,仿佛一头被激怒的老虎,命都不要的下手,他们一群人未战就被吓到了。
他们听说马林的姐姐,就是那天被他们口花花的姑娘,要嫁给邮局的姚建设,几个人刚才正计划婚礼那天闹洞房,狠狠出口气。
马林神兵天降,让他们心里打了个哆嗦,被抓包的心虚。
绿军装上衣的小崽子嘴里不干不净,“妈的,上次我没去,今天非让你断手断脚离开下礼镇。”
说完一拳打过来,癞痢头忙喊着:“黄龙,住手。”
马林推开癞痢头,一脚踹到黄龙大腿上,‘哎哟’黄龙腿一软跪在地上,马林抓着他头发正反四个耳光。
凑到他脸前,黄龙眼里迸发强烈的恨意和恶毒,马林笑了,他想起黄龙是谁。
书里写,家里四个姐姐,黄龙是黄家独苗苗,父亲是公社干事,舅舅是县里职工,叔叔是部队的排长,膝下无子,对他很是偏爱。
家人宠爱,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性格,
75年,17岁的黄龙强迫女知青搞对象,人家不同意,强了人家还弄死人,这事闹大,黄龙跑了。
隐姓埋名,到九八年才被抓到。
怪不得敢放狠话,杀人犯初露端倪,现在就敢让马林断手断脚。
又抽了四个耳光,凑到他耳朵边小声道:“黄龙,你信不信,我断手断脚之前,把你全家抹脖子,反正我死前拉着你黄家一起死。”
黄龙知道自己遇到狠人,嘴上不服输,“马林,你姐姐这个月就嫁到下礼镇,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你有四个姐姐,我一晚上弄两个也是赚。”揪着黄龙拖着在地上走。
黄龙这种嚣张跋扈,不懂收敛的人,别指望他会放下仇恨,他会记一辈子。女知青不跟他处对象,就把人家弄死,牲口。
拖到远处,用手摁住脑袋埋到土里,“黄龙,我知道你不服我,早晚也要弄死我,我打算这几天找个没人的时候先弄死你。”
黄龙梗着脖子,“你不怕被打靶?”
“你都要弄死我,我还怕打靶?走,我送你回家,今天人多,我先让你活着回家。”
拎起黄龙,脚尖拖着地,走到癞痢头身边踹了他一脚,“带我去黄龙家。”
癞痢头不想丢了面子,半威胁半妥协,“马……马哥,今天有点过了吧,到我们下礼镇不依不饶的。”
“你们到上礼镇对我姐吹口哨,我也没说让你们断手断脚。今天这小子让我断手断脚离开下礼镇,我就要个说法,不行咱们去公社革·委会评评理,我就不信这下礼镇跟旧社会一样,敢对贫农喊打喊杀的。”
大帽子一扣,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说啥,年轻人打架常见,没人会上纲上线。
你要断人手脚,今天这事儿是马林挑起,跟黄龙没关系。他跳出来先动手还威胁人,被人抓漏洞也是活该。
关键,马林的姥姥家也是下礼镇大户,三个舅舅都有背景关系,比黄龙家底子还硬,不然马林敢只身到下礼镇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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