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找李景辉借了自行车,还借了一张烟票,到供销社买包1毛5的握手。 骑到礼河拐弯处,支起脚撑,默默抽上一根烟。
逶迤群山礼河蜿蜒,夹着一块块农田,收割玉米后,在这片土地上生息的人就要预备猫冬。
接下来砍柴、手搓玉米,组织进山打猎,分粮食,杀年猪,组织河工……
总说猫冬好,粮食产量少日子过的难,也没人一冬天躺炕上睡觉,大多数忙忙叨叨,一年不得闲。
入了冬反而更难,天冷雪厚路滑,没青菜没水果,供销社那一把青菜的价格让人心惊肉跳。
雪厚怕房子塌了,雪小又担心来年庄稼收成。下雪前,山上熊瞎子、老虎、野猪、狼要打一波,野兽多了祸害牲口,万一冲进村里更可怕。
打猎还能给村民增加点肉食,没有点荤腥,零下几十度的冬天太难熬。
上下礼镇顺着礼河而起,自然村落密集,和周围几个镇被一座座大山隔开,距离较远。
依山开辟的路侧是几十米深的崖底,入冬收敛的礼河缓缓流淌,路上荒凉,看不到半个人影。
马林车速很快,风刮到脸上有点疼,关外的北风吹久了脸上跟高原红似的。前面一对裹的严实女人背着包袱,马林骑过去的时候瞟了一眼。
母女看到马林马上低下头,荒郊野外两个女人白天赶路也不是太安全。马林捏闸没捏住,闸皮子都快没了,用鞋底脚刹。
双手抓着车龙头抡半圈,慢悠悠蹬到母女面前,母亲把女儿挡在身后,脸被围巾挡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马林像个色狼,探着身子看后面的女儿,“啧啧”个不停,跨坐在车上,单脚点地,掏出烟点上。
“冤家路窄啊,用大屁股蹭人的大婶,咱们又见面了。”
娘俩不是别人,正是刚穿书过来,砸晕他翻家里东西的那对母女。
“小兄弟,俺们都没见过你?你不能瞎说,俺啥前儿用屁股蹭人。”
马林用手一指她身后的女儿,“那跑线的棉鞋还没缝上呢,短一截的花棉袄也不接上。”
母女俩像两只鹌鹑,缩在路边不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右侧是几十米深的悬崖,左边开路凿出接近七十度的石头山。
逃不掉。
“叫啥名?”
“我叫金明月,我娘叫金兰。”
“好名字,二位这是去哪敲棒子去?”
金明月很会顺杆爬,“小哥,我跟我娘去东沟。”
金兰看出马林眼中的戏谑,应该不是来寻仇的,拉下围巾露出脸,“小兄弟,那天是我娘俩做错了,只为求财不害命,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娘俩。”
“刚才还俺,俺的,这会子又我我,外八门沾了几家?”
“我们不是跑江湖的,到东沟投亲,路上钱被偷了,只能出此下策。”
眼前这个妇人,保养得不算太好,却也比下地的村妇精致些,母女又是一个姓,心头有了猜测。
“东沟大队找谁?”
金明月一脸纯真,“找我大舅,金会计。”
马林下了车,走到路边一脚踹断胳膊粗小树,简单修理下拿在手里。金兰搂着金明月后退几步,一脸恐惧望着马林。
马林用树棍伸了下,“保持这个距离跟我说话,金明月别装柔弱,兜里揣着啥?”
金明月从兜里掏出手,张开手给马林看,“啥也没有啊。”
马林用树棍轻敲着肩膀,“我这人不干强迫妇女的事,你们娘俩心放肚子里,江湖那一套别用我身上。再有一次,打死不论,扒光扔山上喂狼。”
金兰从金明月兜里掏出一包石灰粉,马林让她揣兜里。
“你们母女长得不丑,一路走来,有点东西防身没毛病,心眼不能坏别人就成。”
金明月跟金兰眼睛里藏着得意地笑,下一刻马林的棍子砸在金兰肩膀上,当时就歪着半边身子躺路边。
金明月扑到母亲身上大哭,手揣进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马林声嘶力竭大吼,“你干嘛打人,你不是不计较了吗?”
“我啥时候说不计较了?”
金明月哽咽了一下,马林刚才说一堆话,确实没说放过她们母女的话。这是什么人呐,说话全是套,哄着人放松再打你一棍。
马林用手撕树皮,抽完最后一口烟,“扶你娘起来,我手里有数,骨头没事,肩膀疼半个月就好了。”
金兰哼哼唧唧借着女儿的拖拽站起来,金明月给她拍打身上的土,马林很有耐心等着娘俩。
“男人死了,投奔娘家亲戚,东沟金会计不是亲大哥吧?”
“你咋知道的地?”
金兰勉强用一只手梳理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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