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替柳梦洁解释，我心里早就有一个答案了。”
我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米莉看着我的背影，这下她也知道她没资格再对我说什么了。
“接下来几天我可能不会来医院了，我弟弟有什么情况你发信息告诉我就可以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对着米莉点点头，她没说话，就是把头扭向另外一个方向看着我。
“你最近挺忙的，也别忘记好好休息，至少把胡子刮一刮吧，万一你弟弟哪天醒过来了……”
我摸着自己的下巴，轻笑一声，“没那么快呢，我倒是想有那么快就能醒过来。”
米莉刻意开着玩笑，我也不能让气氛凝固。
顺着米莉的话往下说，米莉带着我重新回到了弟弟的病房。
小护士在耐心给弟弟敲背，我主动要求向她学习专业的手法，小护士也耐心教我。
米莉靠在门上，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身上，看起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我用余光看见米莉笑了又笑，看起来很轻松是样子。
当我们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快就把视线转移开了。
米莉走近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了，再待会吧，我还没有亲眼看见我弟弟的手指动呢。”
“动手指的概率哪能那么轻易就碰见，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米莉失笑，看着我的眼神就差写着异想天开这四个大字了。
“是啊陈哥，你这个胡子确实要刮了哦，看起来都有点年纪大了，明明二十来岁的人，搞起来快像一个中年男人了。”
小护士一边给弟弟擦脸，一边对着我笑。
我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用镜子看了看，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看起来像中年男人了吗？”
米莉指了指我眼下的乌青，“当然，你看你这个眼袋。”
我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嘴角扯起一个勉强的微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确实要回家好好休息了，我已经很多天没有早早睡一个觉了。”
米莉点点头，随后她又叮嘱我，“记得泡个澡，时间不要太久了，十五分钟就可以了。”
“十五分钟，要是太舒服了，我估计我就要睡着了。”
我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准备离开。
小护士跟我说着再见，又把视线放到了弟弟身上。
“动了，是不是刚刚他……”
我听见小护士惊呼了一声，米莉拿着手电筒很快就走上去了。
“你是不是看错了？”
米莉用手电筒照了照弟弟的眼睛，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没看清，不过，好像真的在动。”
小护士有些紧张，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往后退了一大步。
当她再次鼓起勇气来看弟弟的眼睛的时候，她再次叫了一声。
这一次米莉没了耐心，她压抑着自己想说一些难听的话的心思，看了看小护士。
“好像，真的在动，我刚刚……”
米莉带着警告的意味，“每个人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你看清楚了再说话，别乱说。”
“我没看错，好像真的动了。”
小护士指了指弟弟的眼皮，她甚至还学着弟弟的样子演示了一下。
看向弟弟，我也不自觉紧张了起来，“是不是真的动了？”
“我没看见，我不能跟你打包票。”
我顿了顿，“你不需要跟我打包票，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了。”
“我没看见，就不是真的。”
米莉一口回绝，看向小护士的时候眼神还带着杀气。
小护士不敢说话了，她鲜少看见米莉这样的表情，此刻心里正发怵。
“你是第一次来神经外科吧？”
小护士回答得慢慢吞吞，“不是，我之前在神经外科实习过。”
“那你表现成这样，难怪神经外科的人不愿意收你，你的心里抗压素质太差了。”
米莉摆出老师的架子，刚想教育一下小护士，这一次我也看见了弟弟的眼皮微弱地动了动。
我激动不已，“真的动了，你看是不是，刚刚那样是不是在动？”
“眼睛有反应了，这是好消息。”
米莉再次拿起手电筒，仔仔细细照了照。
她也看见了弟弟的眼皮动了一下，哪怕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我们三个人却还是依旧很兴奋。
好像这一切付出，都值得了一样。
“我会安排他做后续的检查，先是手指头，再是眼皮，说明恢复得不错，看看检查能不能查出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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