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睁开眼睛之后，有一些例外，我还看见了宋暖暖的脸。
“我是，快要死了……？”
我刚说完，宋暖暖就捂住了我的嘴巴。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她强调，“不吉利。”
“我不是应该在车里吗？”
“对，你应该在车里，和柳梦洁一起……”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完。
“柳梦洁呢？”
我刚问完，宋暖暖就耐心给我解释，同时用毛巾给我擦手。
“柳梦洁很好，没死，你比她伤的还要重。”
“她的车子走错路了，从山下摔下去，那些人都不下去，我没有办法。”
听出宋暖暖语气里面的其他感情色彩，我握着她的手解释。
宋暖暖从我的手心里面抽出自己的手，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真的，我第一个救的我卫青，然后才是柳梦洁的助理，最后才是柳梦洁。”
宋暖暖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和柳梦洁想殉情呢。”
她的笑容里面更多的是无奈。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暖暖，宋暖暖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我。
“我明天出国了。”
“那么快！？”
我愣在了原地。
“对，办了加急手续。”
宋暖暖说着，同时把手里的毛巾给拧干，换了一个地方晾晒。
“你这边，我已经找好了护工，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
宋暖暖又补充，“还有你弟弟那边，我都安排好了……”
“你就不能，再留下来陪陪我吗？”
我的语气带着哀求，眼神也变得可怜。
宋暖暖避开我的视线，“不行。”
她说得是那么决绝，我清晰地认识到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三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你还会想回来吗？”
我反问宋暖暖，她好像自己也不确定了一样。
“我一开始回国的时候，没想过我还会见到你，我真的没想过。”
“我也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两个人的兴致好像都不太高，我们各自垂着头，自顾自在内心完成了这一场独白。
我试着挽留宋暖暖了，可是她还是要走。
我知道我留不住她，但是就是想试试看。
在得到一个不可能的答案之后，心也渐渐死了。
“那就三个月，我等你回来。”
“你可以等我三个月，但是我不能等你两年。”
宋暖暖缓缓开口，“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的背靠在椅子上。
这句话我回味了很久。
“我知道。”
“你没必要等我两年，你也可以不等我两年。”
合约摆在那，这两年，我们注定就是不能在一起。
相爱的两个人，却要用言语互相折磨。
我和柳梦洁并不相爱，可是她却三番两次找上门，这又是为什么？
就因为这个愚蠢的合约吗？
“三个月后如果我没有回来，那就是我不想等了，两年时间，太久了。”
“你说，人这一辈子，如果一定要按时间来算的话，我有多少个两年去浪费？”
宋暖暖用了“浪费”这个词语。
“我们都不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对吧陈骁？”
我点了点头，鬼使神差之下又问了一些蠢问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打算等我的？”
“你一定要这样问吗？”
宋暖暖苦笑着。
我在她的脸上再也看不见柔和的表情，看见的只有妥协。
“我不知道，我老实告诉你了，我不知道。”
“但是你和柳梦洁……”
她藏着话，好像自己也不确定一样。
“如果你和柳梦洁真的相爱，我就不会再回来了。”
宋暖暖垂眸，“在国外或许我会更快乐，更自由。”
我躺在床上，有些无助。
可是我总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说什么都行，但是这个嘴里面就是吐不出一个字。
宋暖暖拿起葡萄，进了厕所去洗，里面的水声哗啦哗啦的。
她重新出来，又耐心给提子剥皮。
我看向宋暖暖，“那我就祝你，在国外这三个月，都快乐。”
“谢谢。”
她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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