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没有打电话过来。
内容也是差不多的意思，要和她好好谈一谈。并重申他没有要操控她的意思。
“清清？”
对面的alex喊她。
时清清拿着手机回神，看向alex，“啊？”
alex递过来一份咖啡和可颂，“吃点早餐，我们一会儿还得忙。”
“谢谢。”
“你这几天总发呆啊。我想想，是在云城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有。”时清清摇头否认，“可能那边太忙，再飞到这边，身体上有些吃不消。”
“本来是mia要陪我来的，你突然要过来，清清，你这样会让我乱想啊。”alex偶尔会开这样的玩笑，但不给人冒犯的感觉。
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你知道他其实没有恶意。十分随和，别人同他开玩笑也绝不会生气。
时清清抿唇一笑，喝了一口咖啡，才说，“你再这样，我会后悔飞过来了。要不然，我现在就换mia过来？”
“别。说实话，和你合作更有默契。mia她总是觊觎我的身体，你知道的吧？”
时清清被呛了一下，忙去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
她怎么不知道。
mia已经在她跟前说过不止一回了。偏偏alex对她没有兴趣。
可也就是这样的关系，他们也能保持友好的合伙人关系，把公司管理的很好。
也是稀奇！
“我这边方案都已经做好，到时候见了客户，是你主讲，还是我来？”时清清把话题拉回到了工作上。
alex直接说，“我来吧。我好报价，你太老实了。老外说打个折，你就容易亮出底牌。”
时清清说，“我就不是谈生意的料。我对着这些数据才最合适。”
alex说，“所以说我们是好搭档。清清，你真的不考虑我啊？我身体很好哎。”
“alex……”
时清清语气无奈的看他。
alex抬手表示自己不会再这样了。
吃好了早餐，两个人打了一辆车就去了甲方那边的公司。
时清清将电脑打开，链接好了那边的设备，准备将ppt投放到屏幕上。
打开电脑，自然的要输入密码。
0327zs。
时清清怔了一下。
0237是他们两个人确定关系的那天。
zs是他们两个人姓氏的首字母。
这个密码在设立初期之后，就再也没改变过。
那时候，他们可以相互设置彼此的生日作为密码，好像所有的甜蜜都要溢出来。现在想起来，令人唏嘘。
她的心意，被他看得清清楚。
可他却对自己有所隐瞒。
这关系就是不对等的。
她发现alex在等她，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估计是以为她遇到了什么技术故障，有些紧张。
她回以一个微笑，将电脑打开。请alex过来，进行讲解。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中午甲方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下午原本alex是要带她去转一转的。难得来这边，明天下午的飞机，还有时间到处看一看。
时清清没有拒绝。
这几年不是完全困在港城这个地方，有机会出差，时清清也会到处走一走，感受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
她回到房间休整了一会儿，收到了珊珊的微信。
【清清姐，我从mia那里知道，你这次是去比利时出差啊。】
【嗯。是不是想让我带什么伴手礼？我下午正好要出去，你可以说一个，我尽量去买。】
【没有啦。只是想告诉你。你喜欢吃的那款巧克力，我有关注过，网上还是没有。不过有博主和你一样喜欢吃这一款，他发文说只能在本地的商超里才能买到。对了，那家工厂好像离你这次出差的地方不远哦。你可以去工厂源头直接打包一堆回来，这样就有的吃啦。】
时清清失笑，【知道啦。】
这款巧克力对她的意义很大。
她也没想到那么巧，这次会来这边出差。
和珊珊聊完之后，时清清也是觉得无事，在网上查了一下。
竟然发现这家工厂离她也就十几公里。
她顿时动了心。
犹豫之下，给alex发了消息，说她另有外想去的地方，可能下午之行，她要爽约了。
alex热情的询问她去哪里，可以陪她一起。
时清清直接说，那是个私人的地方，暂时不需要人陪同。
alex便懂了，没再强求。
时清清简单收拾一下，带着相机出门。
这些年，她早已有经济能力去买不错的相机。她也参加了港城那边的业余摄影爱好者协会，利用闲暇的时间逐渐钻研出了一点门道。
打了车在工厂门口停下。
站在门口，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门口的保安将她拦住。
时清清利用翻译软件说明了来意。
她英语沟通问题不大，但面对这边说法语的地方，还是有点费事。
保安听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时清清从口袋里拿出糖纸，很诚恳的表明自己是这款巧克力的粉丝。这次有机会过来，想参观一下。
保安还是坚持不让她进去，毕竟是食品生产的地方。
时清清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华人面孔的男人小跑过来。
他用流利的法语和保安沟通了一下，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他看向时清清，“你是从国内来的？”
时清清很是意外，“你也是吗？”
“嗯，这边留学，就暂时留在这边工作了。对这款巧克力很喜欢？说实话，它可不算什么大牌子。”
时清清说，“但是是个老牌子了。我十多年前就尝过，一直很喜欢它。或许不是最好的牌子，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巧克力。”
“看来是个狂热粉丝。我被你诚意感动了，跟我进来吧。可不能乱跑，只能带你随意参观一下。”
时清清露出欣喜的神情，“真的吗？”
“当然。不过你这些装备可能要放一放。万一是友商呢？”
时清清看向自己的相机，忙说，“哦，可以。”
“开玩笑的。我们这里没有不是什么机密地方，跟我来吧。”
时清清先道了谢，跟着那位男士进去。
男士带着她在厂房转了一圈。
时清清看到了巧克力的加工过程。
男士选了两款新品给她尝试，询问她感受。
时清清说，“老实话，巧克力其实都很甜，会给人甜腻的感觉。我钟意的只有那一款，抱歉啊。”
“没关系，谢谢你的坦诚。这两款，其实反响还不错，不过我们重点也是在生产这个老款。我们老板，并不花多少钱在研发上。甚至在广告宣传上都很少。他的意图，好像只是让这个厂维系下去。仅此而已。”
男士露出一个费解的表情。
时清清也有些好奇，问，“我记得这款巧克力，多年前停产了。说是工厂经营出了问题，面临倒闭。”
男士点头，“看得出来，你真的有特别关注。是这个情况的，四五年前，这个工厂就出现了问题。你也知道，有些老牌子是竞争不过大牌子的。工厂一直入不敷出，原来老板坚持了几年，工厂就属于了半倒闭的状态。裁员只留了三分之一的员工，生产的巧克力也只有销量稍好的那几款。但就算是这样，也有些撑不下去了。”
“直到两年前，有个老板，把这个厂盘了下来。那简直就是不遗余力的砸钱。他请回了一半的员工，经营模式几乎没有改变。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来到这里做管理工作。这位老板常年都在国内，不管这边，只负责投钱。我给出的一些方案，他都觉得可行，但没有太多热情。只有一点，就是你喜欢的这款巧克力，他要求我们永远不能停产。”
“或许也是一位和你一样，对这款巧克力很钟爱的粉丝。”
男士滔滔不绝说了不少，发现时清清若有所思。
“有什么问题？”
时清清怔了怔，问，“请问，你们的新老板，是姓周吗？”
“你该不会认识我们老板？”
时清清只觉轰然一下。
男士似乎懂了什么，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说，“还有一款在研发的巧克力，目前还没对外销售，不过我们老板是决定要投产的。或许你可以作为我们的第一位客户尝一尝。”
后来时清清买了不少巧克力带走。
直到上车，状态都是浑浑噩噩的。
这款巧克力没有大肆宣传，各个地方去售卖。
所以那天在港城，她吃到的就是周聿白留下的。
他为了自己能尝到这个味道，不惜花重金养着一个倒闭的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