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皮肤都布满了褶皱，眼皮耷拉，明明极为恐怖的样子，可只要看见那双眼睛。
如同万古不变的沧桑和悲天悯人的慈爱融聚于那双眼睛。
必定是哪位古神，众人不约而同的想。
系统舒了一口气，啪嗒，和果冻一样瘫下，这个形象太复杂了，他的cpu都快烧了。
可恶的甲方——凌潇轻柔的扶起系统，甜言蜜语哄的他找不着边。
老婆婆张开缺牙的嘴一笑:
“牛头马面你们不去守门，到老婆子这来干什么，小心又被调去守忘川。”
王弗嫣然一笑。
语气这般亲昵，这位古神明显和牛头马面关系不错。
两神相视一笑，行礼道“见过孟婆大人”，马面指着他们解释道:
“我们这不是受了差遣嘛，您可不要去告状。”
“哈哈哈哈，两惫懒货，忘川万般红尘六欲侵袭，最是有益鬼神修行，天庭那些仙神求都求不来呢。”
孟婆毫不留情的轻骂，轻轻放过他们擅离职守的事——她显然有这个资格。
看来这位古神在地府地位极高，李越低着头用余光记住其人。
“这些个是哪里来的”孟婆一一打量过去，目光落在身上如同针刺般疼痛。
马面上前一步，恰好遮住几人的大半身躯，只是苦笑着答了一句:
“是泰山神女殿下在凡间的缘分，这次陪神女一同来的”
泰山神女！
李越顾不得减少注意，极为震惊的抬起头。
五岳之首泰山，自古以来在中华大地上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作为天子，李越内心更加震动，泰山封禅是君王独有的行为，非明君圣主不能为。
姑姑居然是这等身份吗？他们已经把她的身份想的够高了，地府大神的弟子。
可从之前的消息来看，凌潇应该还没有成仙神，这才有入凡尘磨炼阴气之事。
带着这样的疑惑，李越等人凝神闭气听着，不肯放过只言片语。
“嗯？老婆子记得前日，万鬼哀嚎退避，应该是泰山府君出行去了，他不在，神女回来干什么了。”
“您老说的，府君陛下神通广大，又最疼爱自小养大的神女，自然有办法。”
马面恭敬小心的回答。
又得到一个消息，姑姑的师父尊名为泰山府君，这应该就是有泰山神女一说的由来吧。
有位高权重的长辈疼爱，难怪姑姑这么……
李越心轻飘飘的似要荡到天上，历经皇子、太子的他，对于做二世祖有丰富的经验。
现在知道自己靠山也是二世祖，居然有些亲切感。
孟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低下头又一下一下搅汤水。
马面笑眯眯的，看了看四周八卦道“神女殿下这次从凡间回来进益不少——都没有一见面就打人了，还是府君有法子”
“那位是上古就存在的大神了，神女被他视为亲女，哪能不费心。”
颤颤巍巍的老婆婆叹了口气:
“神女资质虽高，却有天生一股怨气绕魂，不然那阴间皇朝也不会三灾八难的，前些日子全投胎去了。”
这不就对上了吗，李越嘿嘿一笑，心里美滋滋的，自己和姑姑可是有同床共枕的情分。
下了地府，前面的太祖太宗和一干子亲戚都跑了，自己有姑姑撑腰，还不得快活无边。
王弗见天子笑的荡漾无比，打了个寒颤，悄无声息的躲在人后。
太猥琐了。
孟婆不再理会他们，马面一点也没有受挫，反而介绍了起来，拍拍桥:
“过忘川河需要奈何桥，魂魄上奈何桥前便要喝下孟婆熬的汤，便是孟婆汤，不喝便只能落入忘川。”
联系前面，王弗心有所感，果然马面道:
“孟婆汤喝下便会彻底忘却生前的一切，以安心转世。”
突然，河内水波荡起，一道面目模糊只能依稀辨认人形的东西上来，嘶哑的声音响起“喝汤”
孟婆一言不发，一勺汤喂过去，刹那之间，鬼影褪去扭曲模糊，先是头发然后是脸、手脚恢复。
神色懵懂不安，如同稚子般踏上奈何桥，慢慢被雾气隐去了。
李越忽然问道:
“凡人死后都要这般吗？”
无知无觉，无论什么样的爱恨都不能保留，千世百世的沉沦。
无人答话，他却已经明白了答案。
“只有滋生了不甘和嫉妒，才会有向上的动力啊，皇帝心里会把我越抬越高的。”
凌潇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系统，好像在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18888点头，心里暗道，人家好好一个皇帝，原本打打敌国、治理百姓，做个明君已经了不起了。
顶多快死的时候搞点丹药吃吃，现在一轮刺激下来，不得扭曲成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