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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合成系统到底有啥用 > 第52章 小云台献舞
    天台就在一山之外,靠近海边的地方,这播散到小云台的残音都如此庄严神圣,那有海浪拍岸声相衬的天台鼓音,只怕更是磅礴而沉稳,振奋人心。

    风吹拂纵云的衣袖,小云台空寂无人,便更衬他孤身在场,微小可怜。

    但是等他转过头来,脸色冷寒的指责秦招月道:“秦楼主怎么不等结束了再来?”

    秦招月就觉得自己刚刚的感慨真是吃撑了。

    可怜这个词用谁身上都用不到纵云身上,有谁会这样对待自己唯一的观众啊,这么大牌……

    “我脚程慢,你体谅一下吧。”

    不是,她就是多赖床了一会儿。

    毕竟今天晴空万里,微风徐徐,是个睡觉的好天气。

    而且前两天她把华服给合成了,那天夜里她是一点都没睡啊,盯着那跟琳琅合成时间相差无几的倒计时,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她用人血做材料,去合成了玉佩,得了个银把手的玻璃面镜子。

    而这一次她用了类似的其余材料,只是没有放入人血,去合成了华服,居然成功了??!

    虽然本身她就是做了个对照组,但这个现象太奇怪了。

    她觉得会成功的,失败了。

    她用来做对比的,成功了。

    科研真是有趣啊……她想起一个段子,农学院的把高产倒伏的麦子和低产但不倒伏的麦子进行杂交,成功培育出了低产倒伏的麦子。

    她那一刻完全能够理解那位学者的心情——被命运戏弄了。

    合成人类的公式遭受了巨大挑战,秦招月比起看到结果成功的激动,更先体会到的是底层逻辑崩塌后的不知所措。

    所以她前几天都没睡好,还是时间过去了两天,她心情稍微平复了点,接受现实了。

    昨晚才睡了个好觉。

    纵云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转过头去继续听远处的鼓乐。

    秦招月畏高,她没这个胆子跟纵云一样到小云台边上去听,她就坐在观舞平台的石阶上,两人安静听着鼓声。

    缓慢的节奏过后,鼓声逐渐坚定有力了起来,咚咚巨响,每一声都带着股冲劲,很快鼓声渐叠,如激流迸发,激昂的情感从疾速的敲鼓声中宣发而出。

    隐约还有人声,呜呼长吁,如海浪潮涌,层叠而至,由远渐近……

    秦招月忽然想起来他们乘车刚到天山派那天,在林子里就听到类似的人声,当时陪同他们的人说是天山派弟子在练功。

    难怪天山派会愿意耗费无数人力财力,经营这十年一届的美人局赛事,天台献舞这天他们在五湖四海,数以万计的观舞群众面前展现他们天山派弟子的风采,简直是最佳营销。

    如果起舞的也是天山派的人,那这用数十年造势,几乎将天台献舞变为沧海州传统的美人局赛事,完全就是天山派增长威望的利器。

    天山派能成为沧海州第一大派,真是有原因的。

    起后便是伏,鼓声将气氛推至热烈后,便渐渐低缓了下去,节奏变慢,敲击也变轻。

    碰铃、磬之类的铜制或玉石乐器在鼓声渐弱中加入进来,清脆空灵的响动与鼓截然不同,但二者交融可谓相得益彰。

    为祈神之舞铺垫的乐曲不输仙宫歌曲,其中蕴含意象万千,游侠闻之为高山融雪、大江奔腾,商者闻之为金银入盆、满目琳琅。

    道者见天门,僧人听佛音。

    万人万眼万幻象。

    秦招月都有点想去天台看看了。

    纵云的目光比她更幽远,他看着天台所在的山峰,久久不动。

    直到音乐渐停了,他才从悬崖边起身,走到小云台中央。

    他舒展双臂,仰头见日,光照在他脸上,晕出朦胧光圈,他缓缓闭目,还未起势这姿态便已强过诸多舞者。

    秦招月觉得自己当时夸他的话有一句是说对了的。

    他确实下过不少苦功夫。

    乐声变换了,是秦招月熟悉但又略有改动的筝音。

    不同于第四轮比赛那日,今日的乐声明显丰富许多,各式乐器互相配合,或圆润清响或婉转柔和,叮铃铃奏出一场水滴初落的烟雨蒙蒙来。

    纵云随乐声而起,衣袖翩飞,肢体柔软。

    他似乎是即兴而舞的,因为这不是他的乐曲,他无法让这乐声配合他的步法身形。

    但他仍然跳得很好。

    秦招月在高处的观舞台看他,觉得他像一枝藤蔓,随着山间涌来的风飘摇摆荡,扬臂时如生机勃勃的抽芽,俯身时似缓力蛰伏。

    他不熟观花楼的乐曲,他只在比赛那天听过一次。

    这陌生的曲让他不得不调动全部情绪,他往常所练的技法,都成为他肢体的言语。

    他旋转翻飞,跳跃踱步,随心所欲的来,早已忘却上一步用的是什么步法,下一步该如何去接。

    那天台乐音离他那么近,就似在他耳边,他全然忘情了。

    等乐声也停了,他才缓缓从忘我的境界中回神,他周身围绕着数百只白蝶,不知与他伴舞了多久。

    整个小云台上空也飞满了白蝶,虽然不及比赛那天繁密如花海,却也难得一见了。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观舞台,秦招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这小云台就剩了他一个人。

    身旁寂寞无人,纵云才从激昂喜乐的情绪中抽身,此刻落差让他心里一空,竟有些许惆怅。

    也不知道她看完他的舞没有……

    忽然远方飞来一缕如丝线般蜿蜒的白蝶,隐约还有人声奇道,“是小云台方向。”

    那一支白蝶越过山峰之高,数十里路的远,向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