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哪来的鱼？”楚建华的眼睛放光，多久没见到荤腥了？
王红英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美好的白他一眼，“你妹妹送的。”
“玥玥？”
楚建华怀疑自己听错了。
王红英不回答他，端着剩下的半截鱼，玉米麸子粥和窝窝头上了桌。
“哪来的鱼？”
楚开明洗手之后，看到碗里的半截鱼脸上多了些笑意。
“爹，小妹送的。”
“你妹妹？”
楚开明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丫头前两天刚掉水里，竟然又下水。
“啪！”
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王红英和三个孩子吓了一跳，最小的楚小军嘴一撇，眼看就要哭。
楚开明见状，连忙哄孙子，“军军不哭，爷爷不是因为你。”
楚小军不哭了，楚开明起身，双手背在后面就出门了。
“爹，饭好了，不吃饭，干啥去？”
楚开明头也不回，“去看看你妹妹，真不让人省心。”
“哎”
没等楚建华说话，王红英皱着眉头拉他袖子，“别喊！”
楚建华不解地看着她，“爹要去找小妹可以等吃完饭再去，今天有鱼，爹还没吃一口呢。”
王红英气的用眼睛剜他，“就这么半条鱼，哪够吃？三个孩子有小半个月没吃一点儿荤腥了，爹要走，你就让他走，这样，孩子们也能多吃点。”
“你”
楚建华没想到王红英竟然藏了这样的心思。
“爹干了一天活，早就饿了。现在去小妹家，要半个小时，就不能吃完了再去吗？”
王红英却不在乎，自顾自地盛饭，“你懂什么？我这是为爹好。楚玥玥能送鱼来，就说明她家不缺鱼，现在爹过去，正好赶上她家吃饭，爹不就能吃顿好的了？”
楚建华皱着眉头，最后叹口气，“希望像你说的。”
“我说的咋了，楚玥玥一个懒丫头嫁到了林家，过得日子那跟你老楚家比，一个天，一个地，这大冬天的，你看谁家吃鱼了？”
“我可没她这个好命，每天地里家里的，想吃个肉都难。”
楚建华被她说烦了，“好了，好了，我以后好好挣工分，让你和孩子吃肉还不行吗？”
“嘁！指望你？人家林聿安一个月六十几块钱，你呢，一年也就这么多，跟你享福？那是做八辈子的梦都实现不了。”
楚建华看着三个孩子吧嗒吧嗒的看着自己，自己还被王红英羞辱，气的直接扔了筷子，“王红英，当初是我求你嫁给我的吗？”
王红英也将碗筷重重扔在桌子上，“是我，我瞎了眼了还不行吗？我眼瞎了，非要找你们这一家扶女魔，扶妹魔，我该死还不行吗？呜呜呜”
三个孩子见王红英哭了，也跟着哇哇哇哭起来。
楚建华不明白小妹给自家送鱼怎么会让她这么讨厌，惹出这么多事。
“我说你了嘛，孩子还小，我们再努力干，总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的。”楚建华声音软和了很多。
王红英抱着楚小军抹泪，“哪家嫁闺女一分彩礼没有，还倒贴钱的？怎么，就她楚玥玥金贵？”
“那不是玥玥刚出生的时候，娘就没了嘛，一个没娘的孩子，你知道有多可怜吗？”
“那你也没娘，怎么没见你爹对你好的？”
提到这个，楚建华火气又蹭蹭上来了，“王红英，你不要没良心，这些年爹吃一口闲饭了吗？他每天早早干活挣工分，挣钱，除了玥玥这二十块钱，剩下的是不是都给我们了？”
“那又怎么样？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给嫁妆？”
楚建华知道跟她是说不通了，开始挑鱼刺，将没刺的鱼分给三个孩子。
“爹，我吃鱼了，有，有刺，不吃。”
听到这话，楚建华不可置信地望着王红英，“你，你把好肉给军军了，她们呢？”
王红英看着两个正巴巴看着自己的两个姑娘，心虚地撇开眼，“她们丫头片子吃那么好干什么？军军是男孩子，要养力气，要紧军军吃。”
“小燕小花也是孩子呀。”
“那有什么办法？就那点儿好肉，我只能让军军吃。再说了，她们吃的日子长着呢，非得跟弟弟抢一口肉吗？”
“你”
楚建华没想到王红英竟然这么重男轻女，不过，他知道是说不通的，只能自己多帮她们夹几块没刺的鱼肉。
“你自己也吃啊，丫头片子吃那么好没用。”
这边，楚玥玥陪着林母在厨房做饭呢，天气冷，她在灶台下面烧火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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