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梁浅点头,视线落在窗外。
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褚孑诀替她在前面挪出一条缝隙。
他们终于下了公交车。
叶梁浅看着周围的一切,感觉到紧张,她的手不自觉抓住书包带:“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褚孑诀侧头去看叶梁浅,发现她正死死的抓着书包带,褚孑诀问:“紧张吗?”他在笑,褚孑诀垂眸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倒映出她的影子。
“没有。”叶梁浅偏头不去看他,她轻哼了声:“去看看你们平常办公的地方,检查一下你们有没有偷懒。”
褚孑诀轻笑,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周围的房子被出租出去,现在住的差不多都是外地人。他们的孩子大多数是七八岁的模样,在各个地方乱窜着,也有几个孩子会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在笑。
“临时办公区在你家吗?”
褚孑诀摇头:“他家。”他转而跟她十指相扣:“等下次带你去我们公司看看。”
“好。”叶梁浅应声。
因为启动资金不够,褚孑诀挑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出地段可以用来当公司的门面,只不过路程离学校远,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为了方便,褚孑诀跟白其嵩商量,在他上学期间请假时间他就呆在家里办公。
这里的房子多为老旧小区,有些地方墙壁的白皮掉落,露出里面的红砖,房子的下面爬满绿色的青苔。因为叶梁浅那一次来是在晚上,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观察褚孑诀家周围的环境。
他家楼下,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躺在摇椅上小憩,叶梁浅第一次见。他见褚孑诀过来,突然坐起身。他佝偻着背,手中的拐杖发出‘咚咚’声,他对着褚孑诀凶巴巴说:“等着。”随后慢悠悠的拄着拐杖往他家里走。
叶梁浅知道在他小时候,周围的邻居都喜欢欺负他。她去拉褚孑诀:“他……\"
褚孑诀笑笑,朝她摇头:“没事。”
里面的老人拄着拐杖从里面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许是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等他走近,他才看清旁边站着叶梁浅:“这是……”
“同学。”
话音刚落,老人一拐杖打住他身上:“年纪小小的,还学会撒谎了,什么同学。”说着,他又举起拐杖,往他身上打:“这么多年来,你带过什么同学回家,还是过女娃娃。”
褚孑诀在躲,那老人的拐杖,叶梁浅想要帮忙,被他拦住。他笑笑:“没关系。”
果然,不到一分钟,那老人已经气喘吁吁的停下,他气急败坏的敲着拐杖,发出‘咚咚咚’声,他怒瞪着褚孑诀:“一天天的,尽干一些让人操心的事。”
“真的是同学。”褚孑诀看向叶梁浅:“她没答应。”
老人睨了他一眼,摆摆手,眼睛闭上,表示不想听。
叶梁浅没想到会牵扯进自己,她趁着老人不在意,狠狠的拧了一把褚孑诀的腰。
“我保证,高考之前觉得不恋爱。”
叶梁浅下手的更狠,掐着他的腰,恨不得拧下一块肉。
听了他的话,那老人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将饭盒塞进褚孑诀手里:“滚滚滚。”他佝偻着背,拄着拐杖回到摇椅上,闭眼不去理会他。
褚孑诀上前去扶拄着拐杖负气的老头:“慢点走。”
老人一把甩开他的手:“滚滚滚。”
褚孑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的笑笑。
楼梯间,叶梁浅问:“他一直这么打你吗?”
褚孑诀摇头:“他是最近三年搬过来的。”
是他父母离开的那段日子。
“那个时候他老是喜欢在楼梯间堵我,给我送吃的。”褚孑诀笑笑,回忆着往事:“我不接他的东西,他才会拿拐杖打我。”
叶梁浅没忍住,跟着他一起笑:“难怪,你都躲出技巧了。”叶梁浅笑得后仰,褚孑诀去扶着她:“确实,被打怕了。”
“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褚孑诀摇头:“跟他儿子儿媳。”
“我怎么没有看见。”
褚孑诀有些无奈,他笑笑:“在上班。”
叶梁浅不说话了,这通对话有一些弱智,不像平常的她会问出来的。
老旧的铁门有些地方已经掉了漆,门上已经起了斑斑点点的锈,褚孑诀打开门,里面坐着一个青年。他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头发长得遮住眼睛。
他穿着黑色t恤,听见推门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他们。
“哟,终于来了。”他放下手中的活,站起身,他轻轻推了一下褚孑诀:“怎么不发消息,让我下去接你们。”说着,他拿出一次性纸杯替他们倒茶:“我们这里没有咖啡机,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咖啡还没点。”
叶梁浅看着微微湿润的地板,应该刚刚有人拖过。
她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
她捧着纸杯:“没关系,这个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白其嵩还是点了附近的手磨咖啡。
叶梁浅看着他,他的长相不算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却经得住长久的打量。
白其嵩双手交叉,有些欲言又止。
叶梁浅下意识打量他的手,果然有六根。
他注意到叶梁浅的视线,他没有遮挡,只是笑笑。
叶梁浅低下头,觉得有些冒昧。
进门后,是长久的宁静。
白其嵩在安静的氛围里笑笑,开口打破了这份安静:“初次见面,我叫白其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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