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谏火急火燎地上前,见众人将慕唯围在中间,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慕唯委屈道:“父亲,她们想脱我的衣服。”
“为何?”
“二姐姐、母亲和祖母都说,这件大氅是我偷的。”
“荒唐!”
慕云谏大袖一甩,一腔怒火全都冲着南锦屏去了。
“这就是我送给阿唯的,你有什么意见?当众脱衣,你还让不让她活了?如此信口雌黄,你可有她偷窃的证据?”
南锦屏不甘示弱:“真是老爷送的?”
慕云谏怒道:“不错!”
“那怎么行!”
母女俩齐声开口,细听之下竟都隐着一股怨气。
南锦屏轻咳一声:“我是说,御赐之物,老爷怎能送人?”
“这本就是女子之物,圣上赐我时便有言,让我送给府中女眷,我将它送给阿唯,有何不可?”
南锦屏仍不甘心:“可此物贵重,怎能如此随意?”
“何时随意?”
慕云谏冷哼:“阿唯就要嫁人,我将此物送给她,就当作是嫁妆,免得旁人对我说三道四,苛待女儿!”
“可阿瑶也是你的女儿,还是最尊贵的嫡女,为何不送给阿瑶?”
“若半月后出嫁的人是阿瑶,我便送她,你可舍得?”
南锦屏被堵得没了脾气,一味抿着唇不语。
慕唯正躲在人后悠哉地听着,没想到慕云谏突然说婚期在了半个月后,算着日子,应该还有两个月才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细想,慕云谏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舍不得阿瑶,就推阿唯去跳火坑,阿唯懂事,一一应了,你最好安分一些,那个周督统岂是好惹的?”
南锦屏嘟囔道:“不过一个没根儿的东西,能有什么厉害?”
慕云谏气疯了,一记耳光就甩了过去。
“你竟敢打我?!”
南锦屏也懵了,怎么也没想到慕云谏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
“你若是活够了,就自己去死!别牵连整个侯府!”
慕云谏气得满脸涨红,南锦屏才终于讪讪的不敢再言语。
周亦卿做事狠辣,从不留余地。
曾有宁波侯之女对他不敬,次日宁波侯就被人告了贪墨军饷,满门获罪,黑甲卫全体出动,将府宅都夷为了平地。
再有前侍郎之女背后咒骂,那侍郎当日又被人告了贪污受贿,当晚侍郎府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夜覆灭。
京中渐传周督统早已将各家把柄握在手中,若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他,他便能叫那人连带着全族一并灰飞烟灭。
南锦屏阵阵后怕,此人幸得是个公公,注定成不了大事,否则凭他如此深受皇帝信任,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眼见着母亲的脸色几经变幻,此时已是没了主意,慕芷瑶却极为不甘。
她几步上前,一把挽住了慕云谏的手臂:“父亲,女儿是担心三妹妹初来乍到,忽然得了这么一件宝贝,会给她引来灾祸,不如…”
府中尚有一件白狐大氅,慕芷瑶本想说不如用那件,三妹妹穿着也安心些。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慕云谏就朝她看来,审视的眼神让她心里一惊。
“阿瑶,你向来明事理,孰轻孰重该分得清楚,不过一件身外之物,你不该如此垂涎才是。”
垂涎?
慕芷瑶顿觉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从小到大,慕云谏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不由地朝慕云谏身后看去,慕芷瑶只觉心里咯噔一声,此时的慕唯哪里还有半分慌乱,那句救命,她是故意喊给父亲听的。
不过一夜之间,就令父亲如此袒护,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父亲教训的是,是阿瑶错了,父亲万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慕云谏最是疼爱慕芷瑶,闻言果然软了下来:“待你成婚时,为父送你一件紫貂绒的,到那时你也是皇家的人了,穿的起。”
“当真?”慕芷瑶破涕为笑。
此时的慕云谏将怒气挥霍了大半,和颜悦色起来:“自然。”
慕唯看着这场父慈女孝,心中冷笑。
她知道慕芷瑶高兴的并不是什么紫貂绒大氅,而是慕云谏终于愿意支持她竞选太子妃了。
慕芷瑶最后的确会嫁进东宫,可惜不是正妃,只是个侧室。
因为她的生父虽是恒玄侯,生母却是商户出身,想做太子妃,不够格。
慕云谏始终不想慕芷瑶掺和竞选,也是因为这个。
只不过从来没有宣诸于口。
他怕南锦屏的出身会连累了慕芷瑶,太子选妃,能者甚多,哪怕侥幸当选,生母的商户血统会是慕芷瑶最大的污点。
他怕太子不会善待。
结局也的确和慕云谏预料的一样。
可慕芷瑶却仿佛疯魔了一般,成为太子侧妃后就彻底冷落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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