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行!”
张四喜将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哪怕聂嘉拿剑抵着,也死活不肯进宫去。
用他自己的话说,还不如就在这杀了他。
直到慕唯将计划简要说明,他才勉强答应将功折罪,去搏那一线生机。
嘱咐聂嘉,若青梧带了春莺回来,便将人暂且扣下,好生看守。
南锦屏主仆暂时不能放。
而后带上雪妖和张四喜,三人便直奔雨花宫。
男人不得入后宫,慕唯便又找来若鱼给他乔装打扮,没办法,张四喜必须带进宫去。
幸好此人个子不高,又身材瘦弱,细心装扮之下倒是与女子十分相像,宫门守卫皱眉打量了半晌,直到张四喜不受控制的脸色绯红,几人才顺利进了宫。
雨花宫坐落在整个宫殿群的最深处,左右没有旁的殿宇,十分僻静,走过那条长长的宫道,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奇怪的是,今日的殿门紧紧关着。
趁着雪妖叫门的功夫,张四喜诺诺道:“你说过会保住我的性命,可要说话算数。”
慕唯轻声道:“自然。”
雪妖敲的没了耐心,回头看一眼慕唯,见人轻轻点了下头,她便双脚轻掂,一跃就翻过了宫墙。
没一会儿,宫门被打开,雪妖道:“没人。”
慕唯暗道奇怪,一步就跨了进去。
整个宫殿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她顾不得多想,在张四喜的指挥下,三人很顺利就找到了那间暗室。
暗室隐藏在茂密的垂萝之后,与两侧屋舍齐平,若不仔细看,只会把这儿当成一面光景壁。
一扇小门往里侧斜开着,推门而入,竟是别有洞天。
看规模结构,与其说这里是宽敞的暗室,不如说是另一个不大的寝殿。
慕唯曾去过咸贵人的寝殿,可那里朴素淡雅,与这里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殿内陈设奢华,步步高升的落地罩,挂着珊瑚红和丁香紫的轻纱幔帐,墙上贴着淡绿色水纱烙花窗纸,床榻上也换成了繁复华美的云萝绸,一张长案上摆放着绉纹铜镜梳妆台,正中的四角铜兽炉里冒出袅袅轻烟,散溢着令人心醉的香气。
眩丽华彩,如梦似幻。
果然只有这样的寝殿,才配得上南家的财大气粗。
“什么人?!”
宜月忽然从屏风后出来,一见几人霎时就愣在了原地。
雪妖眼疾手快,长鞭快速甩出,准确无误的缠住宜月的腰身,略一用力便带了过来。
宜月甚至还没喊出口,张四喜就随意抓起一块绸布塞进她的嘴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用布条将人简单捆缚住,张四喜便道:“这边!”
几人一路往里走,出了方才那间房,便是蜿蜒绵亘的九曲回廊,回廊只容两人并肩而行,张四喜便在前面带起了路。
“这娘们,一定又在沐浴。”
慕唯听着这话不对,贵人沐浴,他是如何知道的?
“还有多远。”
“快了、快了!”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三人径直来到一处黑漆漆的暗门前,也一个宫女都不曾见过。
雪妖警觉道:“你进去,我守着。”
慕唯点头,伸手将门推开,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张四喜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四周的环境便呈现在眼前。
和慕嘉洛所在的暗室一样,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口半人高的药缸,墙上固定着两条极粗的铁链。
顺着光线看去,药缸中,正坐着一个人。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药缸中的人有所动作,铁链和水波声同时轻响了一下。
慕唯几步上前,拨开杂乱如枯草一般的头发,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药缸中的人丹凤眼,高鼻梁,皮包骨一般瘦弱不堪,皮肤黄中透黑,一张唇上不见半分血色,反而泛着奇异的黄。
似是感受到有人过来,慕予澈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慌乱。
慕唯鼻子一酸,滚烫的眼泪便顺着脸颊滚落:“阿澈…对不起…姐姐来晚了…”
慕予澈懵懵懂懂,抬起拴着铁链的手去擦慕唯脸上的泪,但那手经药液浸泡十分湿润,擦了几次也擦不干净,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慕唯心中大恸,眼泪滚滚而落,慕予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的每一日,都像锥子一般深深剜着她的心。
张四喜一把抓起慕予澈的手,只听“咔嚓”一声,铁链应声而落,慕唯脑中空白了一瞬,张四喜急忙催促道:“快、快走。”
“不行!”
慕予澈和慕嘉洛的情况一样,一旦贸然脱离药液,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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